第8部分 (第2/5页)
名的苏富比拍卖行。
在一个博物馆似的宽大展厅里,正在预展着即将举行拍卖的各种奇珍异宝。
老马饶有兴致地慢慢欣赏着这些展品,他是非常感兴趣的,他感兴趣每一样经历岁月打磨的物件后面说也说不完的故事。
他心里还在同时赞赏着师妹冯婉滢,还是婉滢了解自己啊,看来这一趟香港之行没有白来!
就在老马感叹着这些稀世珍宝,又感慨着自己师妹的同时,他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
展厅的正中央,一个圆形的玻璃展柜慢慢旋转着,一束明亮的聚焦光打在玻璃柜上。
能把这样一个物件放在这么醒目的位置,一定不是凡物。
但是老马目光被吸引的同时,脸上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块已经和自己生命融为一体、离散多年的心爱子冈牌,此时正静悄悄地躺在玻璃柜里三百六十度地慢慢旋转着。
老马的心一阵一阵地紧缩,这种感觉太难受又太熟悉了。
他快速地走过去,本能地用手抚摸着玻璃,就像抚摸着那块细若凝脂的玉牌。
可是一块玻璃却把一切阻隔得恍若隔世……
他真想砸开玻璃柜把自己的心爱之物带走,但他只是木然地站在宽大的展厅中央,站在慢慢旋转着的玻璃柜面前……
是的,恍若隔世,仅仅一个里和外的距离,就是相隔天涯。
一个可以戳破天际的大铁栅栏曾经挡住了年轻的马卫国,那时的马卫国和修鞋匠的女儿新婚不久,刚刚脱掉“黑五类”子女的帽子。
在这个乌漆抹黑的大铁栅栏外,在一片阴沉沉、灰暗的天空下,马卫国看着那些栅栏里与世隔绝的游魂。
那些眼神空洞、漫无目的飘荡的游魂,或嬉笑、或怒骂、或呆滞、或麻木……
这里和栅栏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丝毫人间的气息,除了栅栏边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依然舒展着嫩绿,我行我素地宣告着春的到来。
一个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白蓝相间病号服的女子背对着马卫国,站在大树面前静静地沉思着。
这身看似不合体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不仅不显得突兀和怪异,反而衬托出她轻盈的身材。
马卫国轻轻地呼唤着她,仿佛生怕打搅了她一般。
“小雅,小雅……”
“小雅,小雅……”
这样不停止的呼唤可能有十分钟甚至更长,但那女子没有任何的反应。
马卫国的心一阵一阵地紧缩,续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下子掏空,那感觉太难受了,他极度失望地、无法控制地扑在铁栅栏上放声痛哭起来。
忽然,那女子转过身向他走来,那景象只有在梦境里无数次地出现,女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静静地隔着栅栏看着哭泣的马卫国。
在泪眼朦胧中马卫国看见了一个超凡脱俗、皮肤白净水灵的美丽女子,她乌黑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纯净透亮、像黑色星辰般的眼睛在长睫毛下忽闪忽闪。
因为她的存在,栅栏里到处是鬼魅游魂的世界变得一尘不染、新鲜而妩媚。
残忍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依然那么地清新雅致。
时光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个人来人往的月台,岁月在那天火车站一别就永远永远地停止了。
只不过洁白的衬衫和天蓝色的裙子换成了一身白蓝相间的病号服,只不过那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现在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女子把食指放在樱桃小口边,轻轻“嘘”了一声。
“宝宝别哭,你听,大树爷爷正在讲故事!”女子轻柔地说着,认真地用手指了指那棵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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