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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因為她年輕，美貌，卻偏偏嫁給了這個粗俗、庸鄙的你。所以她心裡自私地期盼著你是醜陋的、兇惡的，你是連她的腳指頭都配不上的，因為這樣她才能心無愧疚地欺負你，背叛你。&rdo;

&ldo;你為了讓她開心，你就不能顯得自己太聰明，不能戳破她拙劣的伎倆，你還得哄著她，好讓她心裡僅存的一點良知能刺痛她，讓她還願意繼續跟你過日子。沒辦法，因為，你就是喜歡她。&rdo;

&ldo;我知道她討厭我，可我不怪她。因為就像我明明知道她不值得我為她付出一切，可我還是放不下她，而她也是明明知道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可她依然討厭我一樣。&rdo;

他的聲音與酒的香味疊合在一起，顧扶風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醉了。

&ldo;我每次都輸，不是因為我不想殺了付小南，而是我沒想明白。我不想讓小蝶心痛，不想看她哭。小蝶那個傻女人，她是個成過親的女人，又是外族，她來到青莎，日子怎麼可能會好過?而我一直挑戰付小南，想著也會讓他多珍惜一點小蝶，知道小蝶也是被別人惦記著的。&rdo;

男人又開了一壇新酒，仰頭喝了一口，朗聲笑道。

&ldo;今日真是喝大了!話多了些哈哈哈。不過跟你開懷暢飲，也是樂事。我知道，你也瞧不起我。你們世家子弟，就算是虎落平陽，也還是放不下心裡的驕傲的。&rdo;

顧扶風聽他突然這麼說道，面上不禁有些赧色。他確實一直不大瞧得起他，答應幫他，也是被他纏得沒辦法，本來也是無事可做，就答應了。卻沒想到，他看得也很清楚。

&ldo;我知道，我做的事看著很蠢，還被人笑話。但我總覺得，你應該是能理解我的。是吧?顧扶風。&rdo;

顧扶風徒然眼睛睜大，眼睛盯著秦牙，手下意識地搭上了劍柄。

秦牙卻淡淡掃了眼他的手，&ldo;看來這劍，你還是喜歡的。不枉我為你鑄劍花費了整整三天兩宿了。&rdo;

顧扶風低頭看了看手邊的劍，雖然沒怎麼用上，可他一握在手裡，就覺得這劍似他的手臂一般，竟比當初嶸劍閣的那把富麗堂皇的更好。

&ldo;你早知道我是誰?&rdo;

秦牙笑笑，&ldo;你那張臉，但凡見過一面就忘不掉了，我倒是也想忘啊。&rdo;

&ldo;……你若舉報我，可獲四千兩黃金。&rdo;顧扶風盯著他，手上並未鬆懈。

&ldo;你錯了，四千兩隻是官府的價格，你的人頭在黑市上，已經漲到八千兩了。&rdo;秦牙指指自己的腦袋，又仰頭飲了一口酒。

顧扶風不語，良久，才緩緩鬆開了放在劍柄上的手。

&ldo;為什麼?&rdo;顧扶風問的是他做這一切的動機。

秦牙卻說起別的。

&ldo;官府的說法，是你性格囂張乖戾，一言不合便謀殺了當朝國師，還殺光了國師殿的十二名僕人。可我聽到了坊間的另一種說法。&rdo;

秦牙傾身過來，看著他的眼睛，繼續道，&ldo;說當朝國師雖然是個道人，卻並未真的了了塵緣，聽說他與你的青梅竹馬葉姑娘有染，結果你衝冠一怒為紅顏，就失手殺了他。&rdo;

&ldo;我覺得這兩種說法，還是第二種比較可信。&rdo;秦牙又靠了回去，自顧自地答道。

顧扶風不打算解釋。

&ldo;小子，我有時看到你，覺得像在照鏡子。你年輕氣盛，若我還似你一般年紀，恐怕也會不顧一切地殺過去。&rdo;

顧扶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