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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顧扶風讓拂曉查了七年前長安的人口出入，這才查到肖叔在樂遊原的家。如今肖叔顯然是改名換姓了，也不知在哪個大人物的羽翼下棲息著。

卿如許道，&ldo;不然這回，咱們查查朝廷里究竟是誰跟戶部的人有過節?肖叔會拿著戶部的短處，必然也是想用來制衡什麼人的。說不準&rdo;

說不準，他背後的人物，也早摻和進了皇儲之爭。

也不知這回肖叔給她帳簿，是單純地想幫她，還是也有借她打擊敵手的意思?也或者，這樣本也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卿如許也不想這樣想肖叔，她抿了抿唇，神色略略黯然。

顧扶風知她在其他事上都還算灑脫，可只要一提及柳家的舊事舊人，總是變得敏感脆弱許多。

&ldo;我倒是沒太明白，這林幕羽的父親，為何要這麼幫著你?你原先也見過他?&rdo;顧扶風問道。

卿如許立刻搖了搖頭，毫不遲疑地道，&ldo;真的不曾見過。&rdo;她下覺得這個表達也許不夠準確，又補充道，&ldo;至少，我沒見過他。他有沒有見過我，那我就不知道了。&rdo;

&ldo;難道是因為他知道林幕羽對柳家所做的一切，心中對你有愧?&rdo;

卿如許覺得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可她瞧著林疏杳的模樣，卻也實在不像是如此。

第一百九十章 殷勤授之以漁人

卿如許便道，&ldo;林相在朝中，素來是無為而治的中立派。人人都不得罪，也人人都不親近。眾人也都知他做事，想來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所行皆是妥妥的中庸之法。可我想，若林相真是如此，又怎會在大寧朝堂穩坐相位數年，卻沒沾染過一絲風浪呢?&rdo;

況且，當日林相在紫寧宮中為她動手狙殺了一名羽林軍衛時，可同傳聞中和藹恭親的形象相去甚遠。

&ldo;我如今也不知道這林相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左右林家這父子倆，瞧著可都不是省油的燈。&rdo;卿如許輕嘆道。

顧扶風聽罷，忍不住提醒道，&ldo;那便再走走看看，莫要因為他救過你，你便心軟篤信了他。如今外頭的人見著咱們升官進爵，都認為你同林家是此次謀逆案的既得利益者，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以後更要當心才是。&rdo;

卿如許乖聲應下。

一轉頭，無意中瞧見牆邊立著的紫檀蝠紋書架，她又詫異道，&ldo;咦，之前還沒注意到，怎麼你書架上的書多了這麼多?&rdo;

以前顧扶風閒時也是愛看書的，只是他坐不住，他看書的時候大抵都不是在書案前規矩敵坐著，而是要麼躺在屋頂上，要麼靠在池塘邊，或是貓在樹蔭下，總之都是些令人養眼清心的景色宜人之地，好不自在。

卿如許那時就常笑他，&ldo;你這是看書呢，還是看景呢?&rdo;

顧扶風振振有詞道，&ldo;自然是書與景都看了。你想想，如果你在屋中看書的樂趣有六分，可在喜歡的地方看書的樂趣有九分，那我又為何要舍了那九分的好，去求那六分的呢?&rdo;

卿如許就只道他是歪理邪說一大堆，可心底卻認為他說的也甚是有理。

從前顧扶風出門時，也常從各國各地搜羅一些有趣的書籍帶回來給卿如許。彼時卿如許忙著學醫，忙著科考，也只把他帶回來的雜書束之高閣，只在閒暇放鬆之際偶爾拿出來逗個悶子。

可這兩年，見他不像以前那麼常帶書回來了，她還以為他知道她沒工夫看也就不置辦了。可誰知，他竟是把書都擱自己屋兒了。紫檀木的書架上已然擺的滿滿當當。

卿如許心生好奇，就跑到書架前，去看他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