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这里不是朝堂,常大人不必如此拘谨。”邹越自然地在常进对面坐下,嘴角盛满不怀好意的笑意,“常大人满面春风,难不成是佳人有约?”
常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地看着邹越,嘴里说:“小王爷取笑老臣了。”
邹越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常大人真是无趣,那我便不与大人兜圈子了,今天我来是想给大人看样东西。”
说罢他便从袖子里掏出那样东西,不轻不重地往桌面上一压。
常进挑眉看着他的动作,倏尔笑了起来。
“就是这个东西?”他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琥珀色的药丸。
“不错,就是这个东西。”邹越颌首。
常进身体往前凑了凑,有模有样地把药丸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通,他抬手比这大拇指,一本正经地看着邹越开口道:“好东西啊!”
邹越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仍是说笑般开口:“常大人知道吗,有人要杀本王。”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小王爷该去报备刑部,和下官说有什么用?”
“常大人可是天衾府的管事,这种事情和常大人说将将好。”
室内的气氛如同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常进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就看到他对面的邹越蹭地一下起身,再一眨眼他已经闪入内室,除了内室的门帘还在微微晃动外,厢房里仿佛真的只有常进一人。
门外的人在门边迟疑了一阵,常进才听到几声极轻的敲门声。
他身体坐正,面容整肃,才开口:“进来。”
毵毵抿唇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关上门,缓缓走到常进面前跪坐下来,有些懦怯地开口:“叔叔。”
常进心下了然,他轻笑一声,故意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问题?和叔叔好好说说。”
毵毵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她手指死死捏着衣摆,猛地抬头直视着常进咬牙开口道:“叔叔,毵毵未能完成任务,请叔叔责罚。”
“失败了?”常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里不疾不徐地说着,“邹越的确不好相与,要不叔叔再给你派点……”
“叔叔!”毵毵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她立起身子一手撑在桌面上,眼神清明地看向常进,“任务并没有失败,而是我中途放弃了任务。”
常进手里的动作一顿,他眯着眼看着毵毵,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任务并没有失败,只是我放弃了下药的机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记得。”
常进把手中的的酒杯往桌面上一压,语气也带上了呵斥的意味:“你是天衾府的府兵,你还记得你入府时立下的血誓吗?”
琉璃酒杯和桌面的碰击声听得毵毵心里一突,她神情庄重,双手交叠深深地叩了下去:“生死无相违。”
常进定定地看着她,长叹了一声,道:“起来吧。”
“当年绥安之变,是从开国起祖皇帝过于宠信有功之臣时就埋下了祸根。那些莽夫被加官进爵,子孙皆受荫蔽,爵位世代承袭。这些昔日的良药渐渐变成了深扎在皇脉之中的痼病,一点点蚕食着朝纲根本,先皇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场浩劫吞噬了无数勇烈长眠在王座之下,才换得现下朝纲稳固。”常进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些稀松平常的往事,“后来皇上便成立了天衾府。当年柳家一门忠烈全部以身殉国,我原想将你送出都城寄养给我的旁支族人,愿你平安喜乐此生无忧,你却告诉我,你要入天衾府。你说你要继承你父亲的愿望,你要斩碎这个王朝之下蛰伏着的鬼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