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第1/2页)

「你怎麼樣?」丁邱聞做不了什麼,他抑制不住地哽咽,緊緊握著行李箱的拉杆。

「我還好,別哭啊,哭什麼。」

顯然,忽然爆發的情緒不能懸崖勒馬了,丁邱聞知道自己不僅僅因為擔憂徐嘉樂而哭,他在糾結,也在懊惱,他接下去說不出一句話,哭到扶著行李箱蹲了下去,他像是一個被大人遺忘在這裡的孩子,一時間失去了做決定的能力,他沒有遠去,又怯於奔赴。

那輛去往烏魯木齊的列車馬上就要啟程,丁邱聞沒有上車。

徐嘉樂打到了在醫院門外遇到的第一輛計程車,他的外衣裡邊穿著工作服,左手的指縫裡還有沒有清理徹底的血跡,他在計程車上大口地喘氣,告訴司機他要去哪裡。

他右側的衣袖被剪去了一半,暴露著包裹了紗布的下臂。任由丁邱聞打來十多個電話,他都是拒接的。

剛才的那次通話,徐嘉樂最後只留給丁邱聞一句——「就在那裡等我,我過來」。

北京真正的春天來了,國槐嫩翠,清風拂面,城市從中年重回少年,徐嘉樂接電話,說:「餵。」

「嘉樂,你幹嘛去了,給你吊點兒消炎藥,滿樓都找不著你,連廁所都找了,」是劉嵐,她說,「護士長他們待會兒還要來看你呢,你快回來。」

「我真的有事,我完了跟領導說,我手都這樣了,也幹不了活。」

「什麼事這麼著急?人生大事啊?」

「也算吧。」

「那……行吧,你自己找領導解決,你手注意點兒啊。」

「嗯。」

「掛了。」

「嗯,拜拜。」

徐嘉樂看向車窗外樹木的枝梢、樓群的倒影,他因為失血而頭暈,卻覺得亢奮,他的心臟在不斷地狂跳,即使他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好事還是壞事,但他已經做好決定了,他不能再讓丁邱聞傷心了。

/

站前廣場,徐嘉樂把丁邱聞攬進了懷抱里,倉促呼吸著的這一瞬間,他才感受到手臂上幾公分長的、跳動著的疼痛,他說:「不哭了,對不起,我來得遲了,對不起。」

而此刻,丁邱聞將臉頰貼在徐嘉樂的肩膀上,他緊閉著眼睛,將無措的雙手扶上徐嘉樂的身體,他已經沒辦法理智地做出反應,只能再次放棄變成一個冷漠的人,軟弱地棲息在徐嘉樂的懷抱里。

丁邱聞說:「怎麼會這麼巧,要是你遲一點告訴我,我就上火車了。」

「你是為了我才不上車的?」

「我還能為了誰,」丁邱聞還是有那麼一點後悔,因為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他們之間怎樣的關係,他很煎熬,自暴自棄,說,「現在我什麼籌碼都沒有了,我也走不掉了。」

徐嘉樂鬆開了手臂,在很近的地方看著他,擦去他的眼淚,不顧及廣場上眾多來來往往的人,吻了他。

是很迅速的一個吻,丁邱聞在第一秒鐘反應過來,在下個半秒躲避,他用雙手托起徐嘉樂的胳膊,問:「怎麼辦?」

「沒事兒,已經縫針了,平時見得多了,這對我們來說都是小傷。」

「我害怕,徐嘉樂,我害怕,」丁邱聞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濕紙巾,擦著徐嘉樂左手上的血跡,他看向他的眼睛,說,「我現在什麼都承受不起了,你要凡事小心。」

「我會小心。」

「我還是在北京。」丁邱聞在想,那列火車已經啟程了,而自己還在北京。

「我認命,」他又說,「這都是上天的安排。」

tbc

第72章 離去的歌-03

行李箱敞開在臥室地板上,到了第三天才變空,丁邱聞進門的第一件事是幫徐嘉樂脫掉外衣,他看著他手上的泛著淡青色的針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