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3/5页)
房,在窗前向里面静听。只听屋中有微微之声,似是翻阅书页之声。李慕白便将实只戳破一个小洞,向屋里去望,只见正是德啸峰,坐在一把椅子上,桌上放著灯、茶具,并堆著厚厚的两套书。他在那里根人神的翻阅,身后只有一只炭盆,并没有别的人伺候他。
李慕白立刻心中燃烧著一阵友情,立刻将门拨开走入屋内,站立在德啸峰的背后。
德啸峰竟一点也不觉著,李慕白便低声唤了一声:“大哥!”
德啸峰吓了一跳,赶紧回首,藉灯光一看李慕白的面,他就惊讶地说:“嗳呀!兄弟?”他把两手揪住李慕白的胳臂,叹息著说:“兄弟,想不到咱们今天还能相见!”
李慕白却面色紧怅,悲痛填胸,双目忍住热泪说:“大哥,此番我北来,就是为要看看你,白天我不能来!”
德啸峰先把屋门关好,然后亲自搬椅子,悄声说:“兄弟你坐下!”
李慕白落了座,德啸峰就坐在李慕白的对面,他用铜箸在铜盆中把木炭的灰拨了拨,又续上两块。就说:“兄弟,这两三年来,我这里的事情,你都听俞姑娘说了罢?”
李慕白点头说:“我都听俞姑娘说过了,我与大哥别后三年以来的事情,想俞姑娘必也告欣了大哥。我此番北来,原是奉了我盟伯之命,他老人家叫我回家去看看。并来见见大哥,此外的人,他都不许我见面。因此我今天来与大哥会上一面,过几天我就要走!”
德啸峰点头叹息说:“兄弟,你为我又来一趟北京,我实在心裹不安。你本来是一位年青有为、文武兼资的人。都是为交了我这么一个朋友,为我的那些事,使你成了一个罪犯,终身不能出头见人。一想起来,我的心里就又愧又恨!”
李慕白冷笑道:“大哥你何必要说这样的话,大哥是我的知己。我李慕白为大哥杀身碎骨也值得,也愿意。何况,假如我当初作一个书办、吏役等的低微无进展的小事,还不如现在我作一个纵横江湖的侠士。大哥,你别为我的前途发愁,我的终身就是这样了。有我一天,我不叫江湖上有强梁恶霸,有我一天我不能叫别人来欺负大哥!”
李慕白这样慷慨而谈,声音渐渐高了。德啸峰也是十分激动,他哈哈大笑,说:“兄弟,你真是我的兄弟,我德五不虚此生,交了你这位千古难寻的好朋友。可是你放心,我现在安份闲居不问外事,也不能有甚么人来找寻我。就是与我有关的那件案子,虽然前两个月起获出来几颗珍珠,并且有人说是单刀杨小太岁就是你的化名。但是也没有再牵涉到我的身上……”
说到这里,德啸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就把声音更压下一些说:“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我来告诉你,就是那单刀杨小太岁,原来就是杨豹,他确实是那偷盗宫中珠宝的正犯。前一个月,忽然有一天晚间,他登门来找我,说是姓张。
起初我以为是甚么江湖人来找我生事,复来他说是在彰德府见过了俞秀莲和孙正礼,我才把他让进来。这人是个二十来岁,非常英爽的一个汉子,谈话也颇斯文有礼。他见了我的面,才说他就是杨豹,此来一来是看望他的妹妹,二来是向我道谢。
后来我把他妹妹叫出来与他相见,他们兄妹就抱头大哭,情形非常可惨,那时我回避出去,叫他兄妹二人好谈话。及至我再回来,杨豹他就当面对我说,珍珠四十九颗俱是他所偷盗,但并非得自宫内,是从另一家大户里盗出的,他并把地点告诉我。
他说他现在纵想把珍珠再交还宫内,也是不可能了。而且他为此四十九颗珍珠,曾经过千惊万险,所以也不忍随便就割舍那些宝物。他听我说他的长妹杨丽英是为冯隆所抢走,他就愤怒的立时要找冯家去,并且把他的幼妹托付给我。说是叫我给遗嫁,当日他就走了。
及至前几天,俞姑娘和孙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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