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4/5页)
应某人的心思,默默念道:“水草排骨汤,水草肉饼子,水草银丝卷,水草田鸡锅,水草金菇盏……”故意放低音量,侧目去看陶醉不已的某人,凝视她脸颊微红的模样,忍不住倾身过去,在她侧脸轻轻一吻。
子颜心跳一顿,捂着脸瞪他,却不知冥冥之中瞪出三分娇嗔:“我、我上次说过,不可以突然……突、突然这个我那个……”一时言辞混乱,只得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沉夜静静看她一会儿,从衣里摸出个小物件,悬在她额前停着,戳她两下:“喂,睁眼看看。”她身体一扭,侧到一边。他又道:“不要?不要我扔了。”
“慢着!”子颜两手重重一合,将那物件连同沉夜的手,一道扣在掌间。那物件有些硬度,磕得掌心生疼。子颜怕他忽然松手,亦是不敢松懈:“这是什么?”
“自己看。”沉夜故意抽手,那东西往下一坠,吓得子颜俯身去接,还险些跌进水里。沉夜顺手一提,将她拎进怀里:“不就是个小东西,即便是丢了,我也可以再弄一个,你何必如此拼命。”
子颜无暇理会他说什么,只顾他指间挂着的一条红绳,编得极为精致,绳上缀着一颗铜铃,色泽有些暗淡,像是有不少年头了,是个旧东西。
沉夜晃了晃铃铛:“不喜欢?”
子颜瞧这铃铛连响也不响,有点失望:“我说,司命神君,你最近很穷,很缺钱吗?”
沉夜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不止是她,只要是长眼睛,便知这铃铛是旧货。他不加掩饰,直接道出铜铃的来路:“我是很穷,我升为司命神君区区一百年,从天帝那边领的钱还真是挺少的,连个铃铛也买不起。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月神那里赊了一颗。”
“月神!”子颜眼光一闪,此前的嫌弃溜得连影子也不不见。月神乃是天界隐仙,隐世的年头可比师父多出好几倍,她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小物件,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也不知沉夜施了什么计谋,竟能闯上月宫,竟能从月神那里拿东西出来!
“不嫌弃了?”沉夜瞅她一眼,把铜铃放入她手心,轻手将她手掌拢好。
子颜顿觉方才错怪了他,可面子问题说什么都要保住,遂木然道:“怎么不响?”
沉夜佯作苦思状:“想听?”
子颜料想这只铜铃内有玄机,想也没想就点头。哪里晓得某人猛地凑过来,随之而至的是凉薄的唇,温热的吻,一寸一寸把她的灵台搅成一团浆糊。
“叮……”极轻的响声,却似千山暮雪,在心上扫出一方明镜。
“这是无音铃。要它响出声,只有这一种方法。”沉夜有意无意笑着,好似瞒了什么。
“哦。”子颜掩着唇,脸颊一片红霞流溢。
*
许多年后,子颜渐渐明白这是某人占便宜的借口。虽说有点恼怒,但一见他笑得诚恳,什么脾气也都烟消云散。可是现在,它再也不会响了。撩人心弦的音色,与那日疾坠而下的红光一道,弥散于黄昏之末。
她想多记一些那天的事,即便痛楚彻骨,她也要生生记下。
苍白的脸、染血的衣、黯淡的眼,还有弥留之际的沉默如斯,她都想深深刻在骨上。
记得夜幕将至,尧光山卷起刺骨寒风,血腥深处染了一丝木兰花香。她抱着他没有温度的躯壳,哭了……听师父告诉她,她是他的劫。
眼泪风干或干涸,她已没有任何体会。五万年间,还未能像那时哭到心里,疼得四分五裂。到最后,痛得不够、哭得不够,却是累了。如是听闻当年镜花潭边,他低头问的那句,神思恍惚地点了点头,便沉沉睡去。
昏睡整整十日,子颜梦到许多、念到许多,梦着、念着,又是暗暗抽泣。
梦里浮出一个虚影,生怕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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