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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沒來得及露出憂色,就看到山體中飛出一道人影,僧衣在風中搖曳,乘著月光往她們跟前落下,手裡還捏著一面銅鏡,上面有清晰的掌印。
季寥對著兩人微笑道:「走吧。」
白雲飄飛,馱著他們到了天際雲海之中。
季寥手裡的鏡子震顫起來,他順手一巴掌拍過去,震得鏡子嗡嗡作響,他淡淡道:「老實點。」
之前他穩紮穩打,放出劍氣,侵襲幻境時,終於讓這個鎮魔鏡無法忍受,只得將他放出來。
對方在鏡子裡的幻境都奈何不了他,放他出來後,更是拿他沒轍,季寥就在外面用拳頭「說服」了鏡子。
不過他們在山體中鬥法,終於將這座山的靈脈破壞掉,才有了現在山體崩塌的情狀。
季寥無心幫山體維持原樣,大自然里江河改道,滄海桑田的事情多不勝數,這裡又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地貌變一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女郎好奇道:「這個鏡子是什麼來頭?」
季寥道:「可以說它便是『幽冥』了,那些怪物都是它的鏡奴。」
素秋道:「這仿佛是鎮魔鏡?」
季寥道:「你認識它?」
「小姑娘,你是驚鴻的傳人?」鏡子裡的人問道。
素秋注意到鏡子裡有個模糊的人影。
「你認得我師伯?」素秋道。
鏡子裡的人道:「我是鏡無緣,你沒聽你師伯說起過我?」
素秋搖搖頭,道:「沒聽過。」
鏡無緣急道:「你再想想,她不可能沒提過我。」
素秋道:「沒。」
「怎麼會,難道她一點都不把我放在心上。」鏡子裡的人影居然放聲大哭起來。
素秋面色古怪的看向季寥。
季寥拍了拍鎮魔鏡,說道:「別哭了。」
他心裡也納悶,莫非這鏡子還是他這肉身母親的愛慕者。
季寥一拍他,這鏡子裡傳出的哭聲反而越響亮了。
季寥頓時有些無語,這鏡子剛才跟他鬥法時,被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都沒有哭,現在居然哭得像個孩子,令人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再哭,我將你丟到糞池裡。」季寥漠然道。
這話果然很有殺傷力,鏡子立時止住了哭泣,道:「士可殺,不可辱。」
季寥道:「你現在連人都不是,更不能算士。」
「我都不能算士,現在那些大儒就只能算泥塑木雕。」鏡子道。
季寥笑道:「莫非你還有什麼來頭?」
「現在大涼皇帝的帝王學還是我教他的。」鏡子道。
季寥道:「那你還跟官府作對幹什麼?」
「我原先也是人,變成現在這鬼樣子便是他害的。」鏡子恨恨道。
季寥不置可否道:「你雖然有些能耐,但要做天子的對頭,好似還有些不夠看吧,他為什麼要害你?」
鏡子道:「自然是為了驚鴻。」
素秋忍不住一笑道:「可我師伯真的從來沒提起過你。」
鏡子不由又哭了起來。
季寥淡淡道:「我瞧你樣子,做人的時候也該是個男子,哭哭啼啼的哪裡還像一個大丈夫,換做任何一個女子,只怕都不會喜歡你這種人。」
「你懂什麼叫情麼,像你這樣的人,只怕也不會有女子喜歡你。」鏡子反駁道。
女郎也被鏡子逗笑了,說道:「喜歡他的女子可多了。」
她剛想說蘭若寺外面一派等著給季寥生孩子的女人,不過被季寥一眼瞪了回去。
季寥很少出現在蘭若寺里,亦有這個原因。
他為了擴大蘭若寺的影響力,有過一次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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