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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彎起腰,從地上撿了一根草。

胖子道:「你要用這跟柔軟的草來對我的刀?莫非你真以為你在我面前,也能以柔克剛?」

季寥笑了笑,說道:「不是,我只是從它來吹口哨。」

他將草上的葉子去掉,只留下草莖,再將草莖叼在嘴裡,氣息在草莖里進進出出,便有聲音響起。

胖子神色一變,他道:「天籟化形法?」

季寥微微一笑,並不解釋。他繼續以草莖吹奏出奇怪的音調,虛空里浮現實質的聲紋,聲紋聚集元氣,化作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事物。

有刀槍劍戟,亦有飛禽走獸,還有密密麻麻的林木生長起來。

那是一片森林。

一條細密的河流自森林裡流淌出來,出了森林後,便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帶著飛禽走獸,刀槍劍戟,奔流向胖子。

河流氣勢磅礴,若黃河之水天上來。

胖子神色稍稍變化,便即陷入深沉的寧靜中,他橫刀胸前,形成一幅詭異靜止的畫面。

第95章 一線光明

季寥用草莖吹奏音調所化的事物,到了胖子近前,也陷入了詭異的靜止當中。胖子身上仿佛是一幅畫,而季寥的術法河流便是墨水,墨水到了畫上,自然靜止不動,形成一個個圖案來。

不過片刻,季寥便明白了胖子的手段。

在胖子身前橫隔著一片獨屬於胖子的絕對領域,那是刀意所化的純粹領域,如一方由他自己掌控的世界。

只不過那片世界太單調,也太渺小。

比諸真正的人世間,這片領域也不過是海里的一滴水罷了。

季寥平和至極的一笑,一隻手締結出類似寶瓶印的法印,這是當日在太玄宗所見第一尊石像的法印,他來了個依樣畫葫蘆。

雖然沒有得其精髓,但季寥手裡比劃間,仍是模擬出一絲那法印的神髓來。這不是他天資聰穎,而是因為他對佛魔兩道都有深刻的見解。

季寥締結法印,對著胖子一錘。

這一錘,實是有說不出彆扭之感,其間透出的詭異邪氣,如同晴天麗日下來,忽然天色陰鬱,呼嘯起陰森冷幽的鬼風來。

胖子身前絕對靜止的領域,被季寥硬生生錘出一個缺口。

發出如琉璃脆裂的聲響,凝滯的河流再度流暢。

那是一條多麼美麗寬廣的元氣河流,帶著森林的生機,浪奔,浪流。

季寥的法印卻十分陰鬱,若森林裡的黑暗,誰也不知道其中到底藏著何等可怖的危險。

胖子面對元氣滿滿的河流,以及伴隨河流的黑暗法印,星辰般的雙眸,驟然點亮。

自從那年他殺了海鯊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迫近的死亡威脅。人世間的修士都害怕死亡,可胖子卻是個例外。

他深深了解,在生死存亡那一刻,人的精神、體力、元氣將會處在何等燦然的層次上,因為生靈對生的渴望,會在生命即將凋零那一刻,使自己的生命極度升華。

那種升華的境界,對於胖子而言,比人世間任何芬芳都要迷人。

從前他不知道世間極限的力量會是什麼,現在他已經有了答案。那就超越他。

胖子不是第一次打破極限,過去他曾無數次打破自身的極限,才有了此時此刻的他。

他看到了季寥的法,也得悉了人世間的極限。

心中的愉悅,絕非任何外人能夠明白。

胖子提起刀,雙手緊握刀柄,往前一斬。

帶著弧線的刀身,筆直的刀背,如同天上圓月的一半,同時也將洶湧過來的元氣河流劈成兩半。

明麗的刀光,比八月十五的月光更動人。

胖子的刀光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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