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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改不了自己,他就是那個活生生的季寥,而非斷情絕欲的神聖。

當季寥的精神世界,不停泛起波瀾時。

天書所化的精神之繭,竟開始汲取季寥的情慾念頭。

繭里的氣息波動愈發趨於強烈,一根看不見的線,將季寥同繭聯繫起來。季寥能感受到繭里的氣息,很是飄渺溟濛,不可言說。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而季寥的情慾念頭,竟也影響到了繭,那種飄渺溟濛,漸漸隱去,氣息變得起伏不定。

繭里藏有的事物如同一面鏡子,如實的將季寥所有一切反應出來,那像是另外一個他。

某一刻,繭子開始破開。

第111章 天人劫

在這一刻,季寥的雜念起伏到最高潮,如同火山迸發,滾滾的岩漿,吞沒一切。這是一場摧毀道心的大災難,季寥此刻好似同時承受著千百世輪迴積攢下來的痛苦。

精神之繭徹底破碎,放出熾烈的白芒,那是絕對的光明世界。與此同時,季寥同無字經結合的精神猛地扎進光明中。

一切雜念帶來的痛苦,都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季寥的精神仿佛進入了一個新生的純淨精神體內部,無數信息紛至杳來。

「轟」的一聲,四面八方傳來如同潮水一般密集的鐘聲。這些鐘聲如同鐵匠的鐵錘,不停敲擊季寥的精神。

季寥的精神和新進入的精神體,如同冶煉的合金般,在鐘聲敲擊下,完美融於一體。

終於,最後一絲鐘聲落幕,季寥的精神和進入的精神體徹底無分彼此。

他不再是季寥,而是了悸。

睜開眼睛,季寥赤著上身,大汗淋漓。

他很快明了自己,突然間又有了新的身份。現在他身處的世界絕不是精神世界,而是另一個真實動人的時空中。

新的身份里,他是一名僧人,法號了悸,這和他在大涼王朝那一世的法號一樣。身處的地方叫做飛來峰,他是飛來峰上天音寺的住持,此前他聽到的鐘聲便是天音寺的飛來鍾。

如果法號了悸僅是巧合,那麼飛來鍾和飛來峰便是不能解釋的巧合了。因為這兩個事物,都是他在大涼王朝那一世的手筆,而且飛來峰下還有一座聞名於世的西湖,亦是跟季寥那一世密切關聯。此處絕對跟他那一世有關聯,但從記憶里,卻找不出一脈相承的歷史淵源來。

不過也不是全然巧合,當初他在飛來峰立下佛塔叫做報恩塔,而這裡的飛來峰雖然有佛塔,卻改名叫做雷峰塔,裡面鎮壓著許多危害蒼生的妖魔。

而新的身份了悸,亦非過往的那種附身,而是過去的了悸仿佛便是他自己,只是那時他並未覺醒成為現在的季寥。

也就是說季寥和這個時空的了悸,本身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

因此季寥能夠全盤接受了悸的身份過往,且沒有任何疑惑。如同是做了個大夢,終於醒來一般。

當世有兩個大國,分別是南唐和北晉,一南一北,以雲嶺為界,對峙了上百年。而且在這個世界裡,妖魔橫行,世人飽受磨難,所以像了悸這樣的得道高人經常會出去降妖除魔,亦是他在世間立下了赫赫威名,甚至會偶爾入身處的國家南唐朝內說法,備受一眾王公大臣的尊敬,乃至於當今南唐天子,都不時會對天音寺降下破格的封賞。

了悸抓住的妖魔,都不是普通的妖魔,最少都有四五百年的道行,開啟靈智,化成人形的妖魔比比皆是,但都毫不例外被他收服,鎮壓在雷峰塔下面。

他在這個時空,本身就是無敵的存在。

季寥能夠清晰感受到體內澎湃的佛力,仔細聆聽,已經不能用江河奔湧來形容,簡直就是海潮。

而且這些佛力分明是根源自無字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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