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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道長道:「我和他還有什麼和氣可言。」
和尚微笑道:「作為外人,貧僧還是想說一句,道長終歸沒有大的損傷,如今玉液還丹經也歸還給你了,上面更有我家主人批註的心得,足以償還之前的不是,不知道長可以為然否?」
鐵木道長撫須道:「不錯,照你的說法,我不該再去找他麻煩了,而且你言下之意,我現在肯定不是他對手,但我還是想見他一面,他奪我玉液還丹經也就算了,為何還要跟自己的道侶反目,人家余道友當時沒有嫌棄他修為盡失,照顧了他整整一年,他卻做了負心人,實是不當人子。」
和尚心道:「原來尊主還有欠了一段風流債。」
他道:「這是我家主人的私事,道長何必追問,既然東西你已經手下,貧僧先告辭。」
說完話,和尚邁起步子,眨眼功夫就在數十丈開外。
鐵木道長認出這是那爛陀寺的神足通,暗道:木真子他如何收了一個那爛陀寺的人做手下。
他只覺得事情十分古怪,便暗自施展遁法追了上去。
和尚似乎發覺了鐵木道長在追他,因此帶著他在山水間密林里到處瞎繞。
終於鐵木道長在一處瀑布下,失去了和尚的行跡。
他暗自著惱,回到四季山莊。
到了莊裡,問了一個僕從,卻得知季山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鐵木道長心想木真子派人來給他傳話,未必便沒有派人來見季山。他於是到了季山書房,還未敲門,就聽到裡面有人低聲垂淚。
鐵木道長道:「莊主,你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季山道:「道長回來了啊,請進吧。」
他聲音有些哽咽。
鐵木道長推門而進,入目季山所在,他正端坐在書桌前,桌上硯台壓著一封手信,上寫道:
寶髻松松挽就,鉛華淡淡妝成。
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空。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季山見到鐵木道長,忍不住問道:「道長,你說這人死了,還能再活麼。」
第46章 離去
鐵木道長見季山突發此問,疑惑道:「莊主何出此言?」
季山指著手信,說道:「這是小兒的筆跡。」
鐵木道長驚道:「果真如此。」
季山道:「我斷然不會認錯的。」
鐵木道長沉吟道:「莊主何不瞧瞧令郎的棺木,看看究竟。」
季山道:「我亦有此打算,只是他入土多年,我實是不忍為一點懷疑,便驚動他死後亡靈。」
鐵木道長道:「人身本是皮囊,何況你是他父親,血肉皆是你所賜,莊主不必為此縈懷。」
他是道家人,對此要比季山灑脫一些。
季山終是忍不了心中疑惑,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瞧瞧。」
……
季寥覺得世間離奇古怪的趣事莫過於現在,他站在一座墳塋前,這裡鮮花如簇,四周有無限風光。
墳塋是他和顧葳蕤合葬之處,十六年過去,此處變化仍舊不大,周圍也弄得齊齊整整,顯然時常有人來打理。
季寥既然來到四季山莊,便不免想來看看自己的墓地。或者說是上一世他的墳墓。
立在墳頭前,往事如潮,季寥有萬分感慨,但悲痛卻沒有想像的要深。
時光終歸是最無情的東西,他現在仍舊記得顧葳蕤死前的凝眸相望,悲傷卻淡去了許多。
也許是身份不同,也許是因為女兒的出現給了他一絲慰藉。
或許更是因為他天生便如此淡然。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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