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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未說完,只聽得撲的一聲響,聲音雖輕卻有如春日悶雷,含威不露。整座茶樓都晃了一晃,那些沒有道行的俗人沒什麼事,反而是兩個中年人以及重樓派的一眾弟子聽了這聲雷,只覺氣血翻湧,體內真元狂沖亂突,道行低些的立時就噴了一口血出來。

賈似道雙眉倒豎,駭然看到掌心真元盾驟然四分五裂,卻阻不了鐵棍分毫!情急之下,只得一把抓住鐵棍棍梢。五指只與鐵棍一觸,賈似道立時如遭雷亟,只覺一道驚天動地的大力撲面而來,完全無可抗拒!

頃刻之間,他右手掌骨、臂骨,乃至全身骨骼都碎成粉末,經脈內原本提聚起準備發動道法的真元再也不受控制,紛紛炸裂開來,將沿途經脈乃至關竅都震了個稀爛。

呼的一聲,賈似道倒飛而出,重重撞在樓柱上。他口一張,噴出一口鮮血,血噴到半途,已化成熊熊碧火,頃刻間將他軀體燒成飛灰,但聽得叮噹一聲,只剩一塊燒不去的玉佩落在地上。

紀若塵右手一帶,幾乎耗盡了真元,方將那沉重如山的定海神針鐵收了回來。神鐵回手之際,盪出一圈若有若無的罡風。罡風悄然掠過重樓派眾弟子,只聽數聲悶哼,那些重樓弟子面色轉為蒼白,鼻中流下兩道鮮血,頭向下一垂,就此不動了。

紀若塵一領袍襟,雲淡風輕地坐在賈似道先前的位置上,望向對面的少女。此時重樓派眾人中,只有她還坐在桌前,毫髮無傷。少女面色慘白,猶自不敢相信剛剛在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你……你……」本來頗有膽色的少女玉容慘澹,指著紀若塵,卻說不出話來。

紀若塵笑了笑,道:「我留你一命,是要你給張彌然帶一句話。一名道德弟子的命,須得十名重樓弟子來還。今天沒殺夠的數,日後我自然會上重樓去取。」

說罷,他長身而起,飄然而去。只是紀若塵並不知曉,在他離山的這一個月里,天下大勢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直到紀若塵的身影消失許久,茶樓中那少女才緩過神來。她疾衝到窗前,但見窗外飄起如煙細雨,哪還有紀若塵的影子?

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叫道:「那道德宗的妖人,你們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怨,早晚要受天劫仙罰!現在縱然能讓你猖狂一時,但天下雖大,卻根本無你容身之處!」

蒙蒙煙雨之中,紀若塵淡然一笑,根本沒將那少女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在一點一點平復著因殺戮而激盪不休的心境。他舒展了一下身體,將縛著定海神針鐵的絲絛緊了一緊。擊殺賈似道後,這根神鐵眼下可有四千多斤重,背著實在是吃力得很。

那賈似道可說是流年不利,對紀若塵存了輕視之心,只用上了六成真元,偏這定海神針鐵又凶厲之極,幾乎是各類護體真元道法的克星,被紀若塵以道境運使,更是威力倍增。此消彼長之下,賈似道如何不死?

只是紀若塵還不知道,在離山的這一個月里,天下大勢,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少女身軀一軟,呆坐在一眾同門的屍身當中,過得半天,才顫抖著站起,走向樓柱。尺許粗大的木柱上印著一個焦黑的人形,她手指觸摸上去,發覺木柱上的人形早被煉成晶炭,堅硬無比,卻是半絲血肉也不曾遺留下來。

在方今江湖上,賈似道也算是有數的高手,不承想今日喪命於此。他一身真元化作碧火,連皮囊帶精魂都煉成了飛灰,連輪迴重生的可能性都沒了。

少女忽然想起一事,忙自腰間取出一支寸許長的銀管,猛一咬牙,抖手扔上了天空。那銀管見風而動,發出一聲尖嘯,剎那間沖入雲中,不知飛出幾百丈去,然後在空中炸開一團百丈方圓的銀芒!

還不到一炷香功夫,雲端就亮起一團團劍光,十餘名修道之士馭劍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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