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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要多喝水,對皮膚好。」我說。這時陸陸續續又有小朋友們來了,我退開了一點,說:「誇你的人就要到齊了,快去秀秀你四十的臂圍吧。」

老黃熟練地翻了個白眼。

畢竟是兩個月沒有見到真人,大家都有些新鮮感。有兩個同事還專門過來我的辦公桌,又就身體狀況問候寒暄了一番。我早就從流感中恢復了,精神好得不得了,還給她們看了看最近網購的耳環。

但越臨近中午,我的精神就越差。

潘德小姐約了我吃飯。

而且這根本算不上吃飯。吃飯,多麼滿載人文意義的一項活動,自古以來,澠池之會,是吃飯吧?鴻門宴,是吃飯吧?就算趙匡胤想要杯酒釋兵權,也得先吃飯。首先,要有席,要有飯,要有一塊兒享用的人,最好還有桌上要談的事情。

這三個例子好像,兆頭都不太好?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飯,它是很神聖的。

至少不能兩個人穿著好幾千新幣一套的西裝、坐在花壇邊,一人捧一個六寸長的三明治,完了還有個口罩套在袖子上。

——像這種就不能叫吃飯。叫鴻門宴。

鴻門宴前面是不是說過了?

「沒有人會相信你是bcg的合伙人。」我兩隻腿伸得很直,今天我穿的褲裝,無所畏懼,「太高效了,我們竟然就待在花壇邊用了工作午餐。」

「噢……姚,」她歉意地笑了笑,「我不知道那家店還沒有開。讓我做出補償,好嗎?周三中午你有沒有空?」

「周三中午萊佛士庭院也沒有開。告示上寫的『休息直到七月一日』。」我把最後一點兒吃完。賽百味的醬料熱量都很高,一般我選擇是全麥不含任何醬的十二寸,而不是一個六寸的。但中午吃得太飽會讓腦子犯困,不利於接下來的工作;極其次要的另一個原因是,我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吃十二寸的三明治。

「今天我們要談些什麼?」我問。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們可以後天再說,我請你吃午飯。今天,就像你說的那樣,這不能算是工作午餐。」

「所以我剛剛吃的是工作?」

潘德小姐被我逗樂了,掩著嘴笑起來,手背不小心蹭到了點醬汁。

我下意識抬起的手又壓了下來,取出張紙巾遞給她:「手上沾上了一點。」

「謝謝!」她把醬汁揩掉了,又用剩下的一張擦了擦嘴,道,「還有嗎?」

「還有一點。」我指了指嘴角。

她拿了張新的紙巾遞給我。

我愣了一下,我沒吃帶醬汁的三明治啊?但緊接著我就回過神:潘德小姐已經湊到了我眼前。

我立馬背過身去。都背了過來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鏡子,平常補妝我都是去衛生間的。我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剛剛是不是太慌張了?

這麼久沒見到她,我竟然忘了她對我來說有多大的衝擊力。

原本以為這一個多月來我克製得很好,今天一看,根本是滿盤皆輸。

我又心猿意馬起來,並且比起從前,竟然愈演愈烈。

太沒出息了。

我把前置攝像頭點出來,手機遞給她。潘德小姐看了看我,竟然有點挑釁的意思,一下子把手機拿過去,末了,還把剛剛遞給我的紙又抽回去了。我怔在那兒,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選擇沉默,又把手機收好。

從這裡回公司要經過兩個路口。其中一個路口行人通行時間很短,我們走過去時剛好碰見漫長的紅燈,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恭維她的高跟鞋,她吹捧我的西裝裁縫。說來說去,反正也是不要緊的場面話,我心裡告誡著自己千萬別再胡思亂想,一邊又忍不住揣測:今天她約我出來吃飯,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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