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存环境 (第2/3页)
上完厕所出来,雨似乎小了些,江小朵回到堂屋,继续跟妈妈一起掰剩下的棉花。
“妈妈,爸爸怎么会这样呢?他总不会天生就是个酒鬼、赌徒吧。”
江小朵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人成为什么样子,一定是有理由的,总不能无缘无故。”
“唉,小朵,你爸其实也挺惨的。我听我们村的媒婆说,你爸小时候,你爷爷就是个醉鬼、赌鬼,喝醉了、赌输了回来就逮着老婆孩子撒气,把你奶奶、你爸爸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这么说,是遗传基因?”
“妈也不知道,你爸怎么会是这样。只知道,后来,你爷爷大冬天喝醉后晚上摸黑回家,倒在旁边的水沟里爬不起来,冻死了。你奶奶呢,受够了你爷爷整日的拳打脚踢,这下人走了,对这个家也没什么留恋了,甩下你爸爸一个人,远走他乡了。”
“难道,爸爸心里是存着恨?恨爷爷打他,恨奶奶丢下他不管?所以,他自暴自弃,用了跟爷爷同样的方式,把恨发泄到我们身上?”
“谁知道呢?可能,只有你爸自己心里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妈妈是觉得啊,你爸爸既可怜又可恨,因了这点子可怜,妈妈就忍下来了。”
“妈,您说,爸爸还能变好吗?”
“这个呀,只有老天爷知道了。妈妈几次求菩萨,菩萨都闭口不答,我看是难变好了。”
宁珑的眼睛里,有泪珠潺潺流动,提起自己的男人,有点哀莫大过心死。
里屋躺着养伤的江二奎,不知道是否听到母女两个的谈话,只知道,屋子里一片静默,江二奎沉默不语。
屋外的雨突然停了,太阳露出来,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屋外的墙壁上,就像一场陈年旧事的诉说,或者一场时光里光阴的故事。
透过太阳,江小朵看到了屋前的菜地,越过菜地,是堤脚整齐的红杉林,跨过树林,是已经屹立了百年的大堤。
事易时移,物是人非,而命运,却无法预料。
江小朵站起来,来到屋外的场院里,看着一村子家家户户,低矮的小土屋,还有小土屋里每天上演的人间故事,再次想起“改变命运”的誓言。
人,长着可伸可缩、能屈能伸的骨头,骨头软了,命运就软了;骨头硬了,命运也跟着硬气起来。
“江小朵,你已经在谷底了,再跌也不可能跌到更狠,等待命运翻盘的机会,一击致胜。”
“小朵,天晴了,我把凑好的17万元钱,给孙老黑家送过去。”
“妈,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走吧。”
宁珑拿着借来的钱,和江小朵一起,去往孙老黑家送医疗费。
可能今天下雨,孙老黑家的几个儿子都在,正凑齐了一桌打麻将。
看到宁珑,大哥首先发话:
“钱凑到了吗?我可跟你说,医生说了,我小弟这病,至少得花5、6万,你可得抓紧,把钱给我凑齐了哦。”
“这是借到的17万元钱,你们先拿去,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
宁珑面无表情,说得也公事公办,不带感情。
“妈,不行,怎么能由着他们信口开河、狮子大张口呢。”
江小朵心里着急,觉得妈妈太好说话,由着人家摆布,迅速出言阻止。
“我告诉你们,打架是发生在赌场,捅出去赌场打架斗殴,谁都别想好过。要想和平私了呢,就拿出私了的样子,别给我趁机敲诈勒索。这样吧,哪天我和我妈抽空去医院看望你小弟,顺便跟医生了解一下,医疗费到底多少钱。医生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绝不赖账,多了,休想。”
别看江小朵人小,说起话来,硬气得很,还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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