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五年前,也是腊月二十六,大兴寨和他很要好的张胜邀他去寨子里杀猪。

从早上开始到太阳已经快落到西边的山梁上时,他一口气了撂倒了三十口猪、十头羊。

渴了喝口茶,饿了从刚开膛的猪肚子里割下巴掌大一块还微微冒着热气、透着亮的板油吱溜一口吸下肚,再就口酒这就算吃过了

他的这种吃法加上他五尺六的身量以及寒冬腊月依然光着膀子毫无寒意的样子,让每一家的人在瞠目结舌之余对他生出些许的敬畏来。

最后只剩下张寡妇家的猪了,他长出了口气,微微一歇,然后大步流星奔她家而去。

张家是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庄子分前后两进院子,前院正房三大间,两侧为六间开的厢房,溃�檐下立着一个个朱红色的廊柱,所有的房间均青砖到顶,镂花带彩的木制门窗镶着明亮的玻璃,中间宽敞的空地是天井,用青砖砌出一个圆形花坛。一道月亮门隔开了前后两院。

张寡妇看起来三十来岁左右,上衣是水红缎面带滚边的对襟大袄,裤子为葱绿色,一双纤秀小巧的天足穿着大红起花缎面鞋,露出雪白的袜子,乌黑光亮的头发向后紧紧的抿着,宛若刀裁过一般,一根玉簪横斜在脑后,面部保养的很好,看样子是经过精心的修饰,肤如凝脂,眉若远黛,眼含秋水。

庄继宗心中微微一叹:“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才,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

和张寡妇略一寒暄,便来到后院,抖擞起精神开始张罗着干活。

到掌灯时分,一头猪已被庄继宗收拾地停停当当、利利落落,想着寡妇女人家家的,干力气活不利索,就破例顺手将头蹄下水洗得干干净净,大块的猪肉也被分门别类地分割得整整齐齐码在石几上。

“嫂子”庄继宗高声唤道:“活已经干利落了,往那放?我给你顺手放好”

女人闻声而出“先搁那儿甭管,大兄弟,你进屋喝口茶喘喘气再说。”

说着话引着庄继宗进到正房中堂。

堂屋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酒菜已经布好。

六个清一色的白细瓷菜碟,一碟酱牛板肠、一碟花生米、一碟韭菜炒鸡蛋、一碟爆炒腰花、一碟心肝拼盘、一碟热腾腾的馒头,旁边是紫铜酒壶、酒盅以及俗称三炮台的盖碗茶,烛台上点着小孩胳膊粗的红烛。

这里属战国燕国故地,民风粗犷淳朴,即使是乡间,人们也不拘泥那些男女有别之类的虚礼的。

见女主人殷勤让座留饭,庄继宗便老实不客气地落座端茶。

茶是他从未喝过的好茶,一口啜下齿颊留香,舌边津液汩汩而出。

这边女人已殷勤地斟满了酒。

“ 大兄弟,别拘着,来、先喝杯酒解解乏。”

说着女人举杯一饮而进。

等三杯酒下了肚,庄继宗也就放开了,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酒是好酒,醇香绵软,不象他平时里老喝的高度老白干那么上头辣嗓子,加上菜也精致,一来二去一壶酒顷刻间喝了个干干净净,头上微微沁出了些汗。

女人麻利地取来毛巾,款款地递给给他擦脸,旋即又烫上一壶酒。

直到此时,他才放慢了吃喝的速度,略微带着点酒意仔细地打量起对面的女人来。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女人杏眼含春、面如桃花,摆弄酒杯的手指如葱管般修长细嫩,皓腕如雪 ,可能是因为热,女人上衣的头一个梅花扣袢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露出白藕一样的一段脖颈来。

“唉”他心中暗叹一声“真是红颜薄命啊!”

他竟想起了戏词里的戏文来。

同样,女人也在暗暗地打量庄继宗。

高大魁梧的身板、面如重枣、长眉朗目、上唇黑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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