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页)
酵了有年头吧?量浅如她,只是闻着,就醉醺醺了。
李述以前做业务的时候,陪客户喝酒,曾患严重的胃穿孔,至今还要定期做复查,医生要求必须禁酒。他自认不是酒徒,却无法彻底让这种看似冰冷然入腹辛辣的物质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人总是这么贱,越是承受不了的东西,反而越能够强烈地吸引你。
李述慢慢收回手,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孩子,他却从来也看不懂:“你要什么,五月?”
伍月笙说:“就看看你。”
李述坐正,恢复驾驶姿势:“要是不想这么早回去休息,我们去转转。”
伍月笙拔下簪子,散了长发,按摩揪紧的头皮:“我什么时候回去无所谓。你呢?这么晚还不回,干妈也不说找你?”
李述盯着方向盘上的双手,感觉温度正一点点抽离他的身体,从心尖到四肢,冰凉扩散。
伍月笙抱着那瓶酒轻轻摇晃:“要不然这个拿回去讨好一下吧,免得还花钱买。虽然你钱多,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李述仍是这样,怎么欺负都没有脾气。她便愈加得寸进尺:“他妈的,刚才我差点亲你知道吗?这瓶到底是酒还是春药?光是闻闻味就发情了。你说我要是真认你当干爹了,然后还亲你,在法律上算不算乱伦?哎?法律有乱伦这一说吗?怎么判?”
“你怪我吗?”李述打断她天真的残忍,“怪我当时没说什么就走了,还是怪我结婚?”
伍月笙敛起刺激人的笑声:“怪你结婚。这个倒还能解决。”她说,“怎么样?会跟她离吗?”
李述没出声。
伍月笙靠进座位里,透过风挡玻璃看外面模糊的夜:“可要是我说记恨另一样,你还有办法吗? ”
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后劲还算足,流经他的咽部和食道,此刻仍存有发酵过的独特果酸。李述艰难地开口:“你真的……有点儿变了。”
“是好话还是坏话?”伍月笙歪头看他,自己回答:“听着是变不好了。从小我就没药救,还能变多差?”
李述与她同样姿势坐着,却是半眯着眼,回想一贯没有对错观念的少年五月。骂人恶毒,打人见血,她看谁都顺眼,不允许有人进入能威胁到她的范围,习惯把所有人的想法理解成恶意,血液里没有信任他人的因子。她任性地不想交朋友,自己同自己玩。只要自己高兴,便可以胡作非为。而现在,却是想惹别人不高兴。或者说,因为这是一件坏事儿,她才会去做。听起来差别小小,但出发点不同,性质都不一样了。
伍月笙没有辩解.“我不知道你期望一个什么样的我,但我现在就是这样,而且不会因为你出现,我再变回以前让你纹身的那个小孩儿。你也知道我不叫程五月,还一直喊错我名字,我从来没纠正过你应该叫我伍月笙,对不对?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我就是做坏事儿才乐。别人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李述做最后一些努力:“对我也要这样?”这点认知,有如鱼刺在喉。连自己也成为了“他人”,被不信任,被壁垒。是李述真正害怕的改变。
伍月笙冲他眨眨眼:“对。那你愿不愿意让我高兴啊,李述?”
李述笑一笑,把她鬓角的发塞到耳后:“会一直这样吗?”
伍月笙爱莫能助地叹口气:“我如果说会,你也无能为力。”
离开了李述的视线,她把手里的点心和葡萄酒丢进垃圾筒,又在自己家厨房窗户外头看见一朵玫瑰花。不用想也知道是法国友人所为。会心笑笑,摘了下来,摸出钥匙开门,进屋直奔卫生间,把那快要枯萎的爱情插进马桶水箱里一一那里面已经有五六支大红花,开得很鲜艳。伍月笙靠在门框上看它们,觉得很神奇,这玩意儿不沾土不受光,喝着氯超标的水,偏偏长得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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