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 (第2/5页)

脸侧,何尤繁亲眼看着那一缕黑发快速退化为同雪一般的颜色。

她扯了扯嘴角,难受的蹲坐在门边,无力的望着苍白的天色。

这里似乎还是曾经的摸样。十七年前,她背着晨曳,走了那么久。他的身形显得瘦小,但体重却是不轻的。反倒是她,她才多大啊……多少次,因为体力透支,她跌坐到雪地里,无心顾及被石块蹭出的血丝,而是发颤的一遍一遍重复:“不许死……你绝对不能死……”

偶尔他会清醒,他会挣扎要从她背上下来,只是挣扎无效,他会将手上的伤口蹭到她唇边,示意让她喝了保存体力。

何尤繁每每无视,等于赤果果打击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他会说:“你若是敢死……”

何尤繁不等他说完,轻笑了一声,却依然气喘吁吁:“我不敢死,我怎么会死。”

晨曳似乎才放松了些,手却拽住她的衣服,声音虚弱,却有些咬牙切齿:“你说的。”

那时的她会笑笑,点头:“我说的。”

何尤繁将他交给了一户朴实的老年夫妇,他说她会等她三月。可那时谁又知,何尤繁的一走,等于在两人的路上划开一道深长的分界线,渐行渐远。试图磨合,便是遍体鳞伤。

小屋的角落里有几样打猎的工具,经过十七年,也不见有什么改变。

房中有一床够大的床,用砖头堆积成的,上面垫了木板,木板上盖了一床野兽的皮毛。这曾经……是晨曳趟过的地方。这里曾经,是那对夫妇的家。

如今那对老人家已经不在……

何尤繁将手放到那床绒毛上,身子微微颤抖,嗓间一甜,再次咳起来,她甚至没来得及捂住嘴巴,一滩血色已经溅到床上。何尤繁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这是报应的话……如果是的话,就好很多。她一直是个不祥之身,她的存在害死了娘,她的存在害死了聍雨,她的存在甚至害死了本同她无关的、善良的老人,害死了她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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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无力啊,每每起标题跟闹着玩似的。。。

什么节奏?

何尤繁现在没有可去的地方,这间被荒废、被遗忘的屋子成了她唯一能存在的地方。

何尤繁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蜷缩在床角边的角落上。每到晚上,她的头就阵痛起来,针扎一般的难受。说来奇怪,她现在失去任何知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更没有触觉,这痛楚却是她唯一感觉得到的。

何尤繁的呼吸沉重,用手抱住双腿,颤抖得厉害,紧咬住下唇,不想泄露一点声音。

最后她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身侧的头发渐渐变白,她无心顾及,这次,是真的陷入了黑暗,没了所有感知……

何尤繁甚至有些安心的感觉。自从那天从密室出来,她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却不知那变化是什么变化。

自从那天出来,她就一直在等。

她至少知道自己身子的败况,她一直在等死。

若是死了,似乎也能心安不少。

她能见到娘,能见到聍雨,能见到间接被她害死的那对夫妇,能见到……见到杳儿。在世,是她欠了他们,到了地府,她愿意一一偿还。

至于晨曳……呵,有什么可想的呢?

终究,无缘,无情罢了。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何尤繁拉入怀中,是她这些天来唯一感受到的温度。像是忘了沉浮,令人心安。

渐渐地,脑海中的黑暗被驱逐,变得一片空白……

何尤繁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一瞬间还残有疼痛,她轻呼了一声,用一手扶着脑袋,似乎那样就能不痛似的。大脑却是一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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