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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马士英所破,首要人物一鼓成擒,械系赴京问斩。差幸天缘巧合,竟会在此处与袁承志相遇。
孙仲寿听说袁承志和闯王颇有联络,说道:“公子,这里又有盗帮,又有投降的大批官兵,他们对你都很敬服,正是难遇的良机。何不暂缓赴京,把这批人手好好整顿一下。”袁承志喜道:“孙叔叔说得是,这一带英雄豪杰很多,咱们索性大干一场,找个地方会集群雄。”孙仲寿一拍大腿,道:“好极了,何不就在泰山?”袁承志道:“泰山相去不远,再好也没有了。”当下收拾好铁箱中散开的宝物,把漕运银子取出二十万两,*分给青竹帮与山东各寨群盗。褚红柳也得了五千两。再取出二十万两赏给投降的官兵,一时峡谷前后,欢声如雷。投降的军官本来都是心情郁郁,分得大批银两,才精神为之一振。只见青竹帮的两名帮众抬着一个担架,将帮主程青竹抬将过来。袁承志见他脸上已现血色,喜道:“程帮主的伤势好得很快啊,足见内功深厚。”程青竹道:“多谢公子,在下得知公子是袁督师的骨肉,实是欢喜之极。”说到这里,声音中竟微带呜咽。袁承志道:“程帮主当年识得先父吗?”程青竹摇了摇头,吩咐随从在一只布囊中取出一卷手稿,交给袁承志,说道:“公子看了这个,便知端的。”
袁承志接过,只见封面上写着“漩声记”三个大字,又有“程本直撰”四字,右上角题着一副对联:“一对痴心人,两条泼胆汉。”心中不解,问道:“这位程本直程先生,跟程帮主是……”程青竹道:“那是先兄。”
袁承志点点头,翻开手稿,只见文中写道:“崇焕十载边臣,屡经战守,独提一旅,挺出严关……”袁承志心中一凛,问道:“书中说的是先父之事?”程青竹道:“正是。令尊督师大人,是先兄生平最佩服之人。”袁承志当下双手捧住手稿,恭恭敬敬的读下去:“……迄今山海而外,一里之草莱,崇焕手辟之也;一堡之垒,一城之堞,崇焕手筑之也。试问自有辽事以来,谁不望敌于数百里而逃?弃城于数十里而遁?敢于敌人画地而守,对垒而战,反使此敌望而逃、弃而遁者,舍崇焕其谁与归?”袁承志阅了这一段文字,眼眶不由得湿了,翻过一页,又读了下去:“客亦闻敌人自发难以来,亦有攻而不下,战而不克者否?曰:未也。客亦知乎有宁远丙寅之围,而后中国知所以守?有锦州丁卯之功,而后中国知所以战否也?曰:然也!”袁承志再看下去,下面写道:“今日滦之复、遵之复也,谁兵也?辽兵也。谁马也?辽马也。自崇焕未莅辽以前,辽亦有是兵、有是马否也?”
袁承志随手又翻了一页,读道:
“举世皆巧人,而袁公一大痴汉也。唯其痴,故举世最爱者钱,袁公不知爱也。唯其痴,故举世最惜者死,袁公不知怕也。于是乎举世所不敢任之劳怨,袁公直任之而弗辞也;于是乎举世所不得不避之嫌疑,袁公直不避之而独行也;而且举世所不能耐之饥寒,袁公直耐之以为士卒先也;而且举世所不肯破之礼貌,袁公力破之以与诸将吏推心而置腹也。”袁承志读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