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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天到晚淡漠著臉的顧川,她還是更喜歡討人喜歡的小兒子。

顧洋幾句話說動母親做飯,他家的伙食都握在阿媽手上,食物在海上地位尊崇,家庭中誰分配吃食就好似掌握了家裡的地位。

而顧川滿心滿眼都想著如何掙回更多的工錢,給家裡換更多的海魚,並沒有空花在發現那些小心思上。

海排房門口只剩下陶粟和顧川,中午烈日高照,外圍這一片如同貧民窟的窮壤區域更沒什麼人影,只有遠處偶爾一些好奇聽說顧川帶回女人消息的海民在探頭探腦徘徊觀望。

陶粟沒注意外頭的悉嗦碎語,她看著顧川幫她拔乾淨了刺,仔仔細細地上了藥,最後還想給她包上紗布,連忙嬌怯喊停。

「不用了,這點傷很快就會好,不要浪費布了……」

說是紗布,更像是質地稀薄的棉巾,也不知被擱置了多久,邊緣都有些泛黃,保存實在尚久。

陶粟不清楚其中底細,她倒覺得對方拿來的藥挺好使,剛塗上就清清涼涼,刺痛感減緩不少。

然而她心裡最關注的還是另外一件事,上岸。

陶粟咬了咬唇,嘗試著對男人問道「顧川,咱們說好要回岸上的,今天走還來得及嗎?」

儘管是疑問句,但少女的語氣、表情都在迫不及待地表現出主人極度想要離開的念頭。

正收拾剩餘土藥的顧川抬起頭深深望了她一眼,抿起嘴角,啞著聲守諾地點頭應肯「等吃完飯,我跟阿媽阿洋說一聲,下午就帶你走。」

陶粟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成了,開心得身體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她在海上實在過得不習慣,無邊無際的汪洋對於怕水的她如同囚禁的牢籠,她甚至連顧家海排房邊上的排道都不敢再上去行走。

屋內的顧家阿媽手腳麻利,很快烹製出了一桌飯食,一盆魚塊湯,一盤炸魚,幾碗摻了雜米的海薯粥。

海薯是海底賤生賤長的一種輻射後變異植物,類似於余陸上的地瓜紅薯,生長速度極快,只是可食用的部分僅葉莖段里的膠狀汁液,算是海民們常吃的主食。

四人盤腿坐在桌邊,由顧家阿媽持筷分炸魚,統共就四條海銀魚,她率先分給了陶粟中等大小的一條,其次揀最大的給顧川,接著第二大條是給顧洋,最小的才輪到自己。

陶粟見顧川母親親自給自己夾魚,受寵若驚地道了謝,打小家境殷實的她沒注意到魚大魚小的區別,只是覺得受到主人家勸菜的禮遇招待。

她想起那個差點被再次遺忘的牛肉罐頭,準備取來同顧家人一起分享,然而碰巧顧家阿媽開始張口說話。

陶粟直起的腰驀地一軟,沒關係,稍微等一等倒也無妨。

「那些海魚今天要趕緊處理好,你們倆下午就把魚都撈上來,免得被別人割網偷去了……」顧家阿媽交代兩個兒子做事。

套了件短衫的顧洋一邊扒著魚塊,一邊應肯。

但顧川卻沒有「阿媽,我下午要送陶粟回淺海岸。」

「淺海岸?家裡這麼多事,哪離得了你?」顧家阿媽自覺要指望著大兒子出力氣,並不想讓他離開。

那麼多海魚亟待收拾,確實是要緊事。

事關家裡人過冬,顧川看著陶粟遲疑一下「今天來不及,不如明天走?」

陶粟眨著眼接連點頭,能離開就行,早一天晚一天差別不大。

可顧家阿媽還是沒同意,深深地皺起眉「一來一回最起碼五六天,聚集地里的人都說冬天快來了,可咱家排房頂還沒整,萬一來不及怎麼辦?本來就因為你晚回來一直拖到現在……」

她與其說是拒絕顧川的離開,更像是在擔憂大兒子會被外頭女人拐跑不再回來。

見哥哥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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