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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如此一說,顧川也有了印象,先前他經過這片地區確實遠遠在高樓樓頂上見到過一個人影,沒想到就是獨身一人的陶粟。

男人沒什麼不肯應的,當即將皮艇控制著掉了個頭,載著陶粟往高樓處划去。

陶粟隨意指了一座棄樓讓顧川停靠,她謝絕了對方想要幫忙取包的好意,從寬大的破洞窗口翻身進屋,準備給空間裡的大背包找一個適宜的隱匿地點。

她沿著消防通道上了幾層樓,行走過程中抓緊時間往背包里塞換東西。

包內特別占地方的小型淨水設備等物都被她取了出來,與之填充進去的則是兩瓶礦泉水和一瓶裝在空礦泉水瓶里的魚油,以及一大把發圈。

陶粟回憶起這些天睡覺時的酸楚難耐,忍不住把防潮被墊放掉氣,卷吧卷吧系在背包的最底下。

就這樣,一隻草草調換了內容物的求生背包新鮮出爐。

她挑了一間有柜子的屋子,隨便把背包倒放在地上滾幾滾沾些灰,又伸手在柜子內擦了擦,造出久放於此的假象。

陶粟深知她刻意營造出來的這些跡象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有心人稍微查看下就知道其中古怪,因此自己只能祈禱這棟樓早點塌掉,至於其他的她也無能為力。

不知是不是言靈起了作用,樓梯的吱嘎聲更大了,仿佛下一秒就會坍陷。

陶粟吃過溺水的苦頭,見狀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哪裡還敢多待,連忙背上沉重的大背包往樓下跑去。

直到連人帶包坐到皮划艇上,看著對面男人關切的目光,她這才心有餘悸地緩過神來。

陶粟抱著背包,心驚肉跳地想,她算是對海水有陰影了,好在馬上就要到達海邊的聚集地,自己餘生待在岸上生活就好。

然而打定主意的她一時忽略了海拔高低的問題,皮划艇一路由淺海前往近海,海水深度在增加,他們壓根不是要回岸邊,而是往更遠的深海駛去。

沒跟顧川溝通好的陶粟對此一無所知,還在樂叭叭地盼著自己快要到陸地上去了。 。

第八章

海上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上午還是陰雲天,臨近中午就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雨點不大,但落在毫無遮擋的頭頂發梢還是讓人感覺些許煩躁。

陶粟解開半人高的登山背包拉鏈,從裡頭摸出了一根發圈隨手給自己扎了個丸子頭。

她的棕栗色長捲髮蓬鬆柔軟,好看歸好看,但麻煩得很,一旦沾濕,很難在沒有吹風機的條件下自然風乾。

如今憑藉著這個背包遮人耳目,空間裡的很多東西就都能順理成章拿出來用了。

少女一時自顧自思索著自己的考量,而另一邊的顧川卻是守禮得很。

新世界的人個人領地意識一向強烈,他將這個背包視作陶粟的私人所有物,克制住好奇,儼然對包內的各種物品不感興趣,沒有過問一句。

無論如何,他的安靜表現很是讓陶粟鬆了一口氣,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費力解釋。

眼下男人認真地劃著名皮艇,陶粟也識趣地一聲不吭,荒忙無人的大海上靜謐下來。

這時,海鷹不知從哪飛了過來,徑直落在皮艇上歇腳。

它同它的主人一樣生得雄壯,鷹隼的眼眸尤其銳利,尖尖的喙上還叼了一條成人小臂長的大海魚。

海魚還活著,噼里啪啦一頓狂甩魚尾,妄想自救,卻被海鷹牢牢制著。

顧川沒有拒絕海鷹帶回來的獵物,將不知名海魚拍暈放在膠艇上,這將是他今天和陶粟的第一頓飯食。

男人一邊輕撫海鷹的腦袋以示鼓勵,一邊對陶粟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看今天天氣不好,咱們必須抓緊時間趕路,所以就來不及下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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