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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从村里跑到镇上的医院。

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梦见,爸爸妈妈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而爸爸的汗,就从他的背后浸到我的身体上,尽管因为生病,我浑身发寒,却能清楚地感觉心里是那么的暖。“

说到这里,江彦枫重重地叹了口气,方志晨似乎也是感同身受一般,递过去一支烟,两个失心人,就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

江彦枫继续讲道:“可惜,在我十岁那年,爸爸妈妈在去镇上的路上,被一辆汽车撞上,当场去世,我再次成了孤儿,不得不返回,我离开七年之久的孤儿院,但是那间孤儿院刚好是花溪村哲家资助的,或许是我运气好吧,得到了哲家的器重,从我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哲家做事。”

一个简单却忧伤的故事讲完,江彦枫眼角湿润了,两个人各怀心事,都陷入了沉默。

这时,余亦辰走了过来,他来不及穿衣服,只穿着条四角裤,倒把两人吓了一跳。

方志晨揶揄道:“你小子又在干什么,人体艺术啊?”

眼见没事发生,余亦辰松了一口气,也懒得说其他的,只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帅你个大头鬼!”这是翁雪茜的声音,她手里还拿着余亦辰的衣裤,递给他之后骂道。

“谢晓雨,倒没说错。”赵祠也找到了这边来,眼见此景,也是松了口气,“你真的是个臭流氓。”

“你们见过这么帅的流氓?没见识。”余亦辰边说,边穿衣服,“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方志晨问道。

“当然是商量,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了。”余亦辰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说道,“我说茜茜,你就不能多拿两件衣服过来,这可是冬天啊,冷死我了!”

第二十二章 生活方式的权利

风欺暗袭繁星起,万籁俱静,最是夜晚最深处。

却有一群人打破夜的沉默,聚集在一起,他们站的地方,是一座目的,到处竖着简陋的牌碑,说是牌碑,其实大多只是一块木板,用越南文字写着死者生前的姓名,而有的文字明显拼写错误,也表示立碑人的受教育程度不高,这几乎是对死者的不敬了,可这也正显示着这个地方物质和文化的贫瘠。

这群人分为两拨,一拨衣着简陋,面黄肌瘦,看来是深受贫病困扰,而另一拨人则是衣着光鲜,每个人面色红润,这拨人中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余亦辰,他此刻仍然笑着,可这笑容却有点僵硬。只是因为那群衣着简陋的原住民,正与他们对持着。

一个衣着简陋的老者站在最前面,用越南语说了一大堆话,说到动情处,止不住老泪纵横。

余亦辰看向身旁的越南道人阮伟正问道:“村长在说什么?”

阮伟正说:“他的意思是说,本来这个村子因为地处偏僻,早已经被人遗忘,被文明抛弃,不求生之平安,只求死得安稳,但我们却要掘坟起墓,连他们最后的一丝权利也不给,这让他们不能忍受,他还说了些他们日常生活的艰苦,困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阮伟正说这话时,似乎感同身受,平日脸上的桀骜,都已散去,只留下一丝与村长相似的落寞。

他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就算了吧,不管怎么讲,掘坟起幕都是我们道家的大忌啊。”

“该怎么说呢,我不是道士。”余亦辰很随意地说。

“不管怎么样,有的东西,你应该尊重!”阮伟正有些生气地说。

“你以为,我是要用这句话来表示自己不需要对死者尊重么?我告诉你,对于死者,我比任何人都尊重,难道,我之所以要掘坟的目的,刚才说得不够清楚么?”余亦辰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笑音,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阮伟正的眼睛,稀松的语调和认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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