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页)

枪似的:“你胡扯什么?涂水根,要换枪你换,我可没说我要跟谁换枪,我这枪呀,叫金不换……”

“那咱俩打个赌,要是我输了,我这枪扔桌上,各位长官使它还是给了赤卫队,我没二话。”

“这话当真?”丁泗流贪婪的目光盯紧了涂水根的手上。

“可你要输了呢,你的枪也得扔到桌上,怎么样,丁连副?”

丁泗流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说到耍钱赌钱,他老丁算得上行家里手,未必还会输给泥腿子出身的生瓜蛋子?可他想想,有些不甘愿。

“要是我输了,你的枪呢?”他反问涂水根。

涂水根把手中的枪“哐当”一声重新扔回到桌上。“不管输赢,我这枪都换。我是党员军官,得听党的命令,党组织和上级对我老涂说话,从来都是一口价。”

涂水根只赔不赚的大甩卖,让连顺舟都笑了起来。至此,丁泗流就没有退路了。人活一张脸,都是军官,他不能装孬。丁泗流也掏出他那支枪扔到桌上,和涂水根的枪相比,他的枪还真逊色不少。

“说吧,怎么赌?牌九还是骰子?”丁泗流咄咄逼人。

“不用那么复杂。”涂水根淡淡一笑,从身上摸出一颗手枪子弹,他将子弹丢向空中,复伸手接住。那手指攥得紧紧的,又将虎口伸向丁泗流。

“你猜猜看,这子弹头对着你呢,还是子弹屁股?猜对了你赢,猜错了嘛……”

丁泗流惶惑了,他紧紧盯着涂水根紧攥的手指,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泥腿子捣鬼。“头,还是屁股……”他念叨着,不由伸手挠了挠头,又垂下来抠了抠屁股。

“头,肯定是头!”二排长出主意。

“不是头就是屁股,有一半的机会呢。”一排长说。

王初恩没想到这么严肃的军官会,就被这俩货给搅成了打赌一决胜负,幸好这还不是支委会,否则会议怎么做成会议录?毛委员曾严格要求,各级党部的会议都要做出详尽的会议录保留下来,他工作那么忙,有时还会亲自抽查基层党部的会议录。

连顺舟倒是觉得这事好玩了。他也没想到一个伤及和气、令人头痛的事,竟用这种小孩子的办法来解决。看来主力纵队来的人又怎么样?不过尔尔。

“快猜呀,丁连副,到底是头还是屁股?”涂水根催促。

丁泗流一咬牙、一跺脚:“屁股!”

涂水根紧攥的手指头慢慢松开了。那颗金灿灿的子弹,朝向丁泗流的,是短而粗的子弹头……

十二 棍棒之下(1)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山上的青草在日渐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新绿盎然,生机勃勃,放眼望去,一片绿海似的无边无际,令人心旷神怡。

手枪连驻扎的村子不大,村外的晒谷坪也不大,好在手枪连也不大,连队小五六十号人集合在晒谷坪上操练,并不比两季割稻打谷时更拥挤。新编成的第四纵队无论编制还是武器都远不如几个老牌主力纵队,红四军成军之日起,努力追求的目标是建立完备的军需制度,具体说就是“七十五支长枪一连”的制度。而新军四纵队远达不到这一配制标准。手枪连更不比那些步兵大队,除称为“汉阳造”的中正式步枪外,还有鸟铳甚至砍刀、梭镖,乱糟糟地晃动在一起,犹如一片杂树林。手枪连,顾名思义都是短家伙,一色的手枪虽然牌子杂乱,但吊在身上精神抖擞,又很规整,就显得整齐划一了。手枪连乍一下被上级抽走了十支手枪,好像一个人比往常矮了半截。丁连副打赌“输”掉了自己的手枪,窝着一肚子火,借了这个理由,把更多的训练科目安排为步兵队列操,他当仁不让地成了总教官。

丁泗流练兵的确很有一套,而手枪连连长连顺舟却难以当家。连顺舟索性顺水推舟,把训练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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