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页)
,怕自己会妨碍到救助。“等一下。”只能踮着脚尖、越过人群朝他喊:“乖一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眼泪哗哗直淌、让我知道原来心疼的时候可以疼成这样!
医生和护士的确很快就给他注射了抗痉挛药和镇定剂、让他的状态稳定了下来。
他僵硬地伸展开的手指成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噩梦。
是我刚才的不知轻重才会导致他到鬼门关前面去转了一圈!
等到一切恢复了平静之后,可怜的方致远就像一只被人折断了手脚的破娃娃一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即便大部□体盖在被子下面,我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身体仍在微微发颤。
我也在发颤!
他的右手还伸在被子外面、朝着我的方向,手指却僵硬地佝偻起来、形状有点可怕。没有睡过去,但是漆黑发亮的眼睛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得迷蒙和呆滞。他很努力地将焦距对在我的脸上,极费力地说了一句:“你走吧,小笛,别再、来了!”
我像是被人在背上抽了一鞭子一样地跳起来、发疯一样地大吼着:“不走、不走、不走!”然后就泣不成声地扑过去、捧着他的手大哭起来。唉,妈呀,今天都哭几回了呀?而且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语法好像也受到了他的影响、用上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叠句来了。
等我哭罢抬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不过……佝偻着的食指勾住了我的食指。
因为这场突发事件,害得他在医院里的刑期又多加了一天、直到礼拜二上午做了个全面检查之后才获准离开。
我已经趁着这几天回家拿换洗衣服的功夫、蚂蚁搬家一样地奔波了好几次,把不少零零碎碎的必需品搬到了他家。我决定守着他、尽量多的把他放在自己的视线里。这几天陪院的日子里,我常常会害怕一睁眼、发现他已经死在了我怀里!也害怕他预感到自己的健康状况不好,会再次、更加拼命地赶我走!所以,我要看着他、不容他有一丝一毫从我面前逃开的机会!
我清楚了自己的这些转变是为什么了:我得到他身边去把自己的魂儿找回来!
一旦这个问题想清楚了,我先前曾有过的那种种对未来的不安和猜测忽然变得不重要、而且仿佛轻而易举起来。大不了……真的只是大不了!我和所有反对我的人断绝关系……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机会慢慢修复呗!难不成我的朋友、我的父母还会反对我们一辈子?!
这两天在医院陪他的时候,又见到了上次在他家遇到的老妇人,是给他送好吃的来了……当然,大部分都祭了我的五脏庙了!
从方致远嘴里得知这位吴阿姨为方家服务了大半辈子,和给他开车的陈叔叔是夫妻。因为膝下无子,所以待他和他堂哥好得比他们的亲妈好上十七八倍都不止。三年多以前他来上海的时候,老夫妻俩就一起跟来了。这次他住院,吴阿姨本想来陪的,但是被他坚决地赶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吴阿姨本来就有高血压、心脏病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没孩子的原因,怕她太过操劳和担忧而病倒。
得,这样的角色我还不好好巴结着?往后的长治久安就靠这第一步……呃,第二步了。上次我留给吴阿姨的第一印象应该不怎么好,所以我要抓紧在医院里和搬东西去他家的每一次遇到她的机会,加倍努力、争取挽回劣势!
其实吴阿姨虽然长了张挺严肃的脸,但性子很随和,甚至还很欢迎我进入方致远的生命里。她偷偷告诉了我不少关于方致新和方致远兄弟俩的身世和他们的家族背景,其中关于他们的父母那部分还真有点惊世骇俗呢!
方致远和方致新不仅是堂兄弟、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弟。方致远的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坠海过世了,他的妈妈带着他从香港投奔到了已是三代英国移民、富甲一方的公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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