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何去面对这骤然而来的缺失。

沈寻月靠在藤椅上,看着半天残阳,一脸苍白。

他四周青翠欲滴,幽静秀美,却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桃花源。

西天怒而泼洒的残阳,桃花盛放般的夭夭如火,恰似卿卿崩染的血,溅上她灰白冰冷的面庞。

空气中仿佛还浸染着她喷薄而出的痛楚和绝望。她在穿透骨髓痛彻心肺地尖叫,他正淹没在厅堂拼酒应酬的欢笑。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叹了句惨绝人寰,沈府的桃花源就再也不曾启用过。

可是他的卿卿。

卿卿无辜。那一定是他沈寻月,犯了什么罪。

名成皙一身白衣立在残阳中,手里拎着一小壶酒,另一只手捏着枝半放的红芍药。

沈寻月看到他,小笑,名成皙道,“这里阴气这么重,可不适合你养伤。”

沈寻月道,“有你这笑面阎王不死不休,我能养什么伤。”

名成皙道,“人在江湖不由己。即便明知道你是被陷害,但事关鸣霄阁的声名,云儿确实在你的婚床上不见了,我没办法,也只能来找你。苏家,也只能来找你。”

沈寻月道,“苏家好歹比你客气点。”

名成皙道,“我对你也很客气。”

说着名成皙坐下来,打开酒,倒在沈寻月面前的茶杯里。斜阳少淡,空气中隐约浮动起淡淡的酒香。

名成皙的仰月黄金戒在夕阳里闪过亮丽诡艳的光。沈寻月端起酒,淡淡笑。

名成皙道,“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好多年了。秋风洞庭水,我不知道你是沈寻月,你也不知道我是名成皙。”

沈寻月呷着酒,很沉静。

那时候他们江湖偶遇,都年少,不知对方身份,故而彼此欣赏试探,都想把对方笼络到自己麾下。

这件事他们身份明了之后再也不曾提,相逢会心一笑,如此而已。

如今旧事重提,名成皙提着酒带着芍药来想干什么。

他纤长的食指,扶着唇角,在笑。

暮色苍然而至。

名成皙轻薄的白衣在空中舒展如羽翼。他的剑横空而去。

名成皙有唯美癖,他的剑如同他的人一样,清朗俊逸掩藏着杀人不傻眼的狠厉。

夜色苍茫,他的剑光美如月光。

沈寻月刚喝完最后一口酒,杯子刚刚放到桌上手还未离开。名成皙剑至。

沈寻月手中的杯子斜飞出去,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名成皙剑半滞,剑的锋刃转瞬而至。

沈寻月整个人向后仰靠,避过剑刃,借着藤椅的弹力,人高高地弹起,名成皙的回剑瞬间斩断了藤椅。

没有人不承认,名成皙的剑快,而且诡异。

沈寻月在空中的高度,看到被名成皙削断的茶杯正叮然落地。

名成皙的剑,已然如影随形以一飞冲天的姿态刺裂了他的衣衫。沈寻月飞也似的扑身旋转。

他整个人像陀螺一般旋转,名成皙的剑绞住衣衫,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凝滞,可是对沈寻月来说已然足够。

他的足尖踢向名成皙的剑身。名成皙的剑蛇盘起,转首跃起攻击,沈寻月足尖一点,在他的剑刃处飞向更高处。

名成皙躬身反坠下来,然后蹋桌而起,整个人平步青云冲霄直上,运剑如飞。

沈寻月势尽,他动若脱兔,反身头朝下如同碧水游鱼般倏尔远逝,眨眼落在地上。

名成皙在空中的最高点,挥剑而下。

这里是沈家的桃花源。沈寻月是主人,而名成皙只是一位不速之客。

桃花源有一百零九棵桃树。

名成皙突然发现,再没有沈寻月的身影,只有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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