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小姐,总用这么少,身子怎么禁得住呢?”
殿内此时仅有她一人伺候,自然,有些话可以隐晦地说。
太后风初初执过八宝茶,甫开了茶盖,一闻那味,便眉心一颦,执起丝帕捂唇干呕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想不到,这反映就越来越大了。
“小姐,奴婢还是给您换上梅子茶吧。”
“哀家从来不喜用酸的东西,你这一换,难道,要让人察觉不对么?”
“可,小姐,这么熬下去,总归是苦了您……”喜碧的神色是焦虑的。
是的,太后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件事,阖宫中,也唯有她和另一名心腹宫女玉泠知道。
毕竟,太后在先帝驾崩前一个月就与先帝发生争执后,去了行宫,直到先帝驾崩当日才由行宫匆匆返回。
所以,这身孕,断断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上。
源于,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微妙了这么多年,也纠缠了这么多年啊。
但,如今,太后的害喜越来越重,又不能用药,作为奴婢的她,真的担心,能掩饰到几时呢?
“蒹葭现在怎样?”风初初缓和下干呕,问。
“皇上只命她献艺于小姐的寿诞,这几日都不在御前当差。”
“是么?也就是说,皇上仅临幸了她一次?”风初初眉心颦得越紧。
蒹葭的葵水的日子,大抵是月末。
如此,岂不是又错失了一月?
“是,彤史记录在册的,仅有这一次。”喜碧顿了一顿,突然大着胆子,轻声,“奴婢愚见,哪怕只临幸一次,也是好的。”
“呃?”风初初眉尖一扬。
喜碧咬了一下嘴唇,终是附在风初初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风初初颦紧的眉心稍稍抒开时,殿外传来通禀声:
“启禀太后,苏贵姬求见。”
风初初唇边漾出一丝笑靥,手抚了一下护甲,淡淡道:
“传。”
半个时辰后,太后的凤辇出现在扶芳宫外,随行的还有苏贵姬,以及太医院的王院判。
郝容华仓促起身间,身形纤弱得就如秋日的黄叶,而未加脂粉的脸上,眼眶边犹略略泛红:
“嫔妾参见太后。不知太后驾临,嫔妾有失远迎,请太后恕罪。”
太后一手扶起郝容华,带着最和蔼亲切的笑意,郝容华低垂着眼帘,手臂在太后搀起的刹那,却是颤了一颤。
第七章 泣红泪(2)
“是哀家忽视了容华的身子才是。幸而今日得苏贵姬禀报,哀家方知悉。怎么不唤个太医瞧瞧,可是下人伺候不周?”太后收手,语调虽轻缓,末尾这句却是重的。
“嫔妾谢太后挂念,回太后的话,嫔妾的身子素来如此,歇几日,也就大安了。”郝容华恭敬地回道,蜷缩在广袖下的手却不自禁地开始瑟瑟发抖。
“郝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小病也是病,万一有什么好歹,岂不让皇上担忧?”苏贵姬在旁关切地道。
“难为容华这般贤淑,但若有病不找太医诊治,万一有些什么,皇上却是要怪哀家失察的。”太后刻意加重最后两字的发音,只将郝容华搀到床榻旁坐定,语峰一转,唤道,“王院判何在?”
“微臣在。”王院判躬身从殿外进来。
“郝容华玉 体染恙,你好生替郝容华诊脉,不得有误。”太后不容郝容华推辞,示意一旁宫女将丝帕覆于郝容华的手腕之上。
在王院判诊脉时,郝容华的脸色一片苍白,而王院判的神色在须臾后,也做不到平静。
太后坐于轩椅上,苏贵姬在旁执着纨扇稍稍遮面,掩去唇边难以抑制的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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