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5页)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方向距离最近的陆地有多远,可,总比浮在海中央,茫然地等待要好。

可,当看到不算远的海面上,浮现出一小块黑影,看到希望的同时,噩运却也随之而来。

他和她的血洒在海水中,引来了海里最凶残的动物——鲛鲨。

纵然他有盖世的武功,在这水里,施展出来的幅度也有限,更何况他还要护她的周全。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厮杀,若不是随身携带了一些虫蛊,没有被海水冲走,加上,海中央竟有这样一小块岩石,或许,他和她便会丧生在鲛鲨的口中。

可,现在,哪怕他带着她爬上岩石,他本来受伤的手臂还是被一头凶狠的鲛鲨咬住,急急洒上最后的虫蛊,鲛鲨吃疼松口,方没有最终成了残废。

其实,即便成了残废,又如何呢?

他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的,在意的,只是她——他唯一的徒弟。

然,这师徒之情,终究,在那些岁月的朝夕共处中,在其后的思念里,变了味道吧?

幸好,只有一只手臂受伤,所以他还有力气将她拖到岩石上。

他取出那枚红色暗器,是一个菱形的暗器,乍一看,眼生得很,但意图不轨的人,又怎会用他熟悉的暗器呢?只将暗器放到一旁,撕开自己的袖子,用内力逼干上面的潮湿,并将袖子上产生的白色结晶盛进绶带上系着的瓷瓶中。

那本是他的药瓶,但,眼下,用来存放这些对他们来说必不可少的白色结晶体,也算得当。

而除了些许虫蛊,放在袖笼里其他常备物却是在海浪波涛间,被吞噬去了。所以,眼下,他没有药膏,只能做最简单的包扎,并封住她的几处要穴。

做完这一切,他才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并不知道被海浪卷到何处,只能估计离洛州并不会太远,若是西陵夙察觉,派搜救的船只过来,顶多一个时辰之内也就该到了。

可,问题在于,西陵夙是否能这么快发现他不见了呢?纵然,在栏杆上,他留下了那半幅裙裾。

但,暗算他的人倘一定要蒹葭死,把那半幅裙裾毁去,亦是全然有可能的。毕竟,搜救越晚一刻,在海上,纵使能找到岩石倚靠,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一分。

虽然,他来不及看清那暗器是谁发出的,却清楚地知道那人的目标,不是他,也不是玲珑,只是蒹葭!

当然,现在,并不是去细想,那人究竟是谁,眼下的处境才是堪舆的。

若西陵夙不能及时发现,觞帝恐怕亦不会那么快发现他不见了。

一进行宫,他只漠然回了自己的寝室,为了瞧一眼她是否安好,他摒退了所有人。

按着往日的规矩,他不唤人时,一应的吃食用度只会由随跟他的人去取来,但,那些人也不会擅自打扰他,除非有紧要的事情禀报。

而他本来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信号弹,因浸了海水,自然再没有了用处。

或许,伺候蒹葭的宫人在晚膳时会发现她不知所踪,可,西陵夙如今和她的关系显见因着今日的事,又变得十分微妙,缺了那半幅裙裾的警示,会紧张到立刻去搜寻她吗?

不再去想,继续想下去,只让蚕食自个的信念。

愈是绝境,愈不能缺的,就是信念。

因着信念,再艰难的情形,他都撑得住,可她呢?

犹记起,那明眸善睐的女子,着了翠绿的衫儿跟在他的身后:

“师父,还要采多久啊,你看脸都晒得和朱砂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是娇俏的,一边拿个手绢扇着风,一边拖着步子老大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

做为他徒弟,必须是要通识药理的,而通过采摘,最能辨清一些属性,但,纵如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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