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4/5页)

天的光景,她便醒了,下意识地环顾房内,孑然一人罢了。

果然是场梦。

心底,有些柔软疼痛,但,总比,还留着些许的希冀,日后失落要好罢?

“娘娘,您醒了?”蒹葭仅是把莲足汲进丝履,千湄便惊醒,掀开纱幔,走了进来。

蒹葭点点头,千湄从一旁拿过那瓶的黑盒子药膏,笑着道:

“娘娘,您看,这呀,是皇上昨晚命人赏下的呢,娘娘正好睡了,奴婢就没来禀您。”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往往也是好的。

蒹葭略歪了螓首,瞧向那黑盒子,真的,是他赐下的药膏么?

不论答案是什么,她的脸上漫开淡淡的笑靥,伸手接过黑盒子的药膏,却听到,本该安静的四更天里,传来一些响动。

她下意识地起身,蒹葭忙拿了件轻薄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娘娘,您要去哪?”

她只凝神听着,千湄也细细听了下,终道:

“是太后启程了呢,虽然俪景行宫不远,却也得耗费一日的路程,早些启程入夜前抵达,行在山路上,也安全些。”

果然,是太后启程了,她的手扶紧千湄,千湄识得她的心思,复轻声:

“娘娘,昨日您那么做,皇上不可能没有计较,您若再去,一来,在皇上跟前,再添多一条不是,二来,反而也让太后的行踪,更引起六宫的揣测。”

她怎么不知道其间的利害关系,可,太后的身孕不稳,这般赶路,只不知,对那胎儿的影响是否会很大。而她能做的,或许也不过是送这宫里的一程。

“娘娘,好吧,奴婢可以扶着您在西门瞧上一眼,但您要答应奴婢,瞧一眼,就回来继续歇,好么?”千湄咬了下唇,终是下定决心做出让步,道。

这样的主仆对话,其实有些啼笑皆非的,可蒹葭竟还是点了点头。

千湄伺候她迅速换了套淡粉的绸裙,披上丝披,便扶着她从兰陵宫的西门口去,打开那侧门,走出门后的芍药苑,跟前的甬道,正是从关雎宫出宫的必经之路。

她站在那,看着太后的风辇早徐徐过去,有引路的宫灯照亮本不算暗沉的甬道,太后半倚在凤辇上,层层的纱幔后,只隐约瞧到一个背影。

但愿,太后安然无恙,但愿,胎儿安好。

蒹葭双手合十,默默许出这个心愿,却不料,抬起的眼,正时上一双潋滟的凤眸,此刻,那凤眸后,隐隐含着的,还有愠意。

是西陵夙!

从芍药苑往外,不仅能瞧到那处甬道,和乾曌宫,其实也不过隔了那条甬道。

而西陵夙,不是一个人,他的身旁,还有胥贵姬,或者,更确切地说,拥着胥贵姬,由几名近身宫人簇拥着,颇为闲适地从那甬道旁的鹅卵路走来。

“皇上,您说,宫里新栽的奇花在哪呢?”胥贵姬不知是没瞧到蒹葭,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只娇柔地问着,身子半倚半偎在西陵夙的怀里。

是了,明日是西陵夙免朝的日子,按着规矩,他不用在卯时起身,可,现在还在御花园中闲游,显然,也是一反常态的。

而,太后的仪仗刚刚离开,他终究是不舍太后离宫,还是对太后腹里的胎儿仍是有着计较呢?

这些,都不是她该去想的,眼下,她该想的,是西陵夙眼底有着明显的愠意,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名帝君眸底染上愠意。

是因为她么?

他让她莫要理会任何事,她理了。

他让她莫要擅自出宫,她偏是出了。

冥顽不灵的她,只想着送太后一程,不顾太医说的,她的身子需要静养,夜深露重,寒气侵体,更是不适宜出来的。

如此,他岂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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