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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能轻易枉了这一生!这最后一杯酒,咱们一起喝了吧!”
肝胆之照,无须多言,两人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凉亭内,喝完了桌案的一壶酒,左宗棠叹了一口气,对他道:“酒喝完了,诗也做完了,咱们就该分别了,来rì方才,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临别之际你我不如就将刚才做的诗当做礼物送给对方,你觉得如何?”
李观鱼点点头。
左宗棠一笑,两人便将对方刚才写的诗词各自拿起来,都珍而重之地收下了。
待一切事了,左宗棠便要起身赴程,两人离开凉亭一路又从山顶走下来。
到了下面出发地点,岸边江水的大船早已等候,白胜男也等在那里。
山脚便是江边停船之处,左宗棠要从这里登上大船,这次他不打算沿江东往江南走,而是选择从武昌直接乘船沿汉江北上到了襄樊再从陆路进入河南,然后赶往直隶京师,路程不仅比较近而且没有太平天国的势力,一路畅行无阻,自然没有什么危险。
最后分别之际,左宗棠送给他两匹白马,又递给他一张五百两银票,供他rì后所用。
李观鱼见他给的这张银票份量着实不小,说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和师妹两人若要回去落霞山,路途遥远,大人送的马我留下,可是这张银票就不需要了,大人此去京城自然也少不得花费,这些银子还是留给你用。”
“诶,我让你收下你就收下,若是跟我客气便是见外。”
左宗棠见他推辞,脸sè有些不悦,又顿了顿,瞧向他,接着道:“这一去京城不知会有多长时间,咱们两人分别,远离千里,我纵然rì后想要周济你怕也没有机会。你孤身在外少不得花销,这些银子你自然需要。”
李观鱼听了他的话,不禁眼睛微微一动,想了想,点点头,伸手接了这张银票。
白胜男在旁边也是脸sè微动,暗自感激对方。
左宗棠给了他白马和银两,北上的船只就要开动,匆匆数语却难以道尽别情,对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二人只能等到来rì再会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李观鱼说道:“盼望大人此去京城,路途畅通,一帆风顺。”
“嗯,好。”
左宗棠点了点头,不多说什么,转身迈步向大船走去,岸边的属下人都跟着他一起上了大船,只余下李观鱼和白胜男牵着白马站在岸边。
左宗棠登上大船,船上的人收回走板,西风吹佛,船上帆影重重,他和李观鱼两人隔水相望,衣衫随风摆动,李观鱼站在岸上向他又一抱拳,“大人一路保重。”
左宗棠对他也拱拱手,点点头,“你们两人也一路保重。”
两人此一别,或许真像左宗棠所说的,相隔迢迢数千里,不知何rì才能再相见。
大船张帆,船桨划动,船身离开岸边开始顺着水流向汉江的方向行去,李观鱼和白胜男站在岸上瞧着,左宗棠一直站在船尾和他们对视而别,只是随着大船在江水航行渐久,距离这里越来越远,最后化为江水中的一点孤影,在视野内再也看不清楚。
直到大船消失在远方的水面天际,李观鱼青衫随着微风一阵摇晃摆动,却还兀自站在原处,注目瞧着,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