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正在这时,荣国公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死死捂住胸口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些,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都被转移到那里,汪夫人忙扑到身边,问道:“老爷,可是觉得好些了?”

我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银针,荣国公渐渐睁开眼睛,手也从胸前拿开了,只是略带喘息地说:“方才心口疼的了不得,现在好多了,你们放心罢。”

众人一阵惊喜,汪夫人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可算是好了,这么一会功夫疼了两回,把我吓死了。”

我拔出银针,和云晴替荣国公穿好鞋袜,又拿过一床薄被盖在腿上,就到一旁站着,汪夫人这时才想起我来,向我说道:“刚才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这下却这么一会就好了,代善媳妇的针灸还真是管用呢,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哪里学的?”

我哪会什么医术啊,只不过碰巧知道这个知识罢了,于是我忙说:“媳妇哪里懂这个,只不过有一次偶然在书上看见的,刚才事情紧急,我就大胆一试,还请太太不要责怪才是。”

汪夫人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

话没说完,只见几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太医来了,。”

代善和代良两人忙去迎太医,女眷们都暂避到屏风后。不一会儿,果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眉目和蔼的人,跟随代善进来,代良亲自捧过扶手,荣国公这时已经清醒了,无力地问:“这是哪位太医?”

那太医忙答道:“在下是太医院正堂王君效。”

我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吃了一惊,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记得贾母说王君效和贾府是世交,而这次却像是初次到来,不过以后这位王太医和贾府也是关系非浅。

只见王太医凝神诊了脉,说道:“国公爷这病起得急,乃是胸痹之症,医书上说,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须用通阳宣痹之法。如今我开个方子,先吃着看,明日再来。须要当心照料,千万不可吵闹了,越静越好。”

代善都一一应着,又道:“方才家父发作的甚凶,我情急之下,照着从前在书上看的,用针刺,可使得么?”

王太医略露惊讶的神色,说:“没想到公子还懂得这个,这正是急救的法子,亏得这样,才能快些缓过来。”

代善出了一口气笑道:“太医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说着便请到前面奉茶,一起出去了。

我们从屏风后出来,汪夫人坐在床边,满是欣慰之情,说:“老爷,今儿还多亏了代善媳妇呢,没想到她还会针灸的法子,老爷才这么快好转了。”

荣国公看着我,眼神中也很是喜悦,微弱的声音道:“我也觉得这回的疼痛很快就轻些了,原来是这样,把我书房的那对白玉龙凤镇纸拿来,赏给代善媳妇。”

我忙道:“这是媳妇分内应当的,不过是一时心急,所以大着胆子试了一试,还唯恐错了呢,怎么敢领老爷的赏?”

汪夫人也向我笑道:“你把老爷救过来了,就是我们家的功臣,既是老爷都发话赏你了,你就只管拿着。”

说着,丫鬟已经把一对镇纸取了来,我接过的一刹那,分明感觉到代静的眼光狠狠地在我身上扫过,我看了她一眼,她却是面色如常,但却是抑制住的那种神气,我默默地放在心上,向国公谢了赏,正在这时,代善两人拿了药方回来了,代善将方子交给汪夫人,仔细回报了,汪夫人便道:“既是太医说了,须得好生静养,你们就都先回房去罢,这里有我就行了,人多了吵闹得慌。”

众人答应着,都轻轻地退出房去,代良忽然一眼瞥见了云晴手里拿着的白玉龙凤镇纸,便冒冒失失地嚷起来道:“这不是老爷书房里摆的那对镇纸吗,怎么到云晴手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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