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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与东门公子必有重大图谋!如此做作,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想到主公为松浦家的大业竟如此自污,暗中忍不住痛哭涕零。但有家臣劝他一起进谏,请主公逐东门、远小人时,都被笼手田安经痛斥一顿:“尔等懂得什么!”

而平户的商人听说此事后都说:“看来这个东门公子,果然不是来做生意,是来寻风流的!”便有些人放弃与之做买卖。内中今井家那个年轻人却道:“我看他仍在待价而沽。”但众人都不信他。岛井仁将他拉到一边,问道:“宗久,你是故意乱放假消息,还是真的这么看?”

今井宗久道:“我是真的这么看。”

岛井仁责道:“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若是真的这么看,就该暗中谋划,怎么还在众人面前宣扬?”

今井宗久道:“不是我不想暗中图谋,只是我看那东门公子的行径,不但要卖个好价钱,而且未必肯将货物零卖,我私下估算,手头的白银只怕盘不下那一大批货!所以要寻个肯与我联合的人,才好出手。”

岛井仁道:“七家联盟,不是联合么?”

“那个早就散了!就是没散之前也都是各怀鬼胎!”今井宗久道:“我现在需要一个真心真意、能与我家共同进退的合作者。”

岛井仁思考了一阵,道:“好!我信任你的眼光。你千里西来,带的钱或许不够,但九州却是我的大本营,无论他有多少货,我都吃得下!你尽管去谈,不用怕钱不够。货物到手,我们两家平分。”

“不用平分。”今井宗久道:“我家要三成半就够了。”

岛井仁便问准备怎么去干东门庆,今井宗久说:“这个东门公子处处标榜自己是来游学,不谈生意!听说他在松浦城中也没说得一个利字,只是撒开了手脚给城中的家臣、女眷送东西,所以人人都讨好他,反而松浦隆信不好和他谈买卖。现在若请他谈生意,他多半不肯来。所以我想邀他来赴茶会,一来借机谈谈生意,二来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日本茶道!松浦上次请的那人,太丢我们脸面!”

当即派人去请东门庆,邀他到城外梅林茶会,东门庆欣然应诺,松浦绫说:“那**才来时,饮茶颇不合我日本规矩,只是你远来是客,大家没怎么计较。不过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茶道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好。”

东门庆便向她请教,松浦绫细细讲解,东门庆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松浦绫就要他演练一遍,东门庆笑道:“你这规矩,甚是繁复,没习练几个月,休想做得一丝不差,明日就要去赴会了,如何还来得及?我若现在演练,被你指出错误来,心里存着惭愧,明日反而没法淡然了。不如只知道个大概,只要不犯大忌就可,到时一切随心,率性而为,反而自然。”松浦绫称是。

第二日东门庆便出门来赴会,带了安东尼,又预先调了于不辞来,李荣久等只远远跟着保护,并不近前。

出城后不久便望见梅林,此时梅花未开,只有林荫,没有花香,颇有些疏落的感觉,东门庆这些日子纵欲得有些过了,望见了便生清寂之意。人不食色久,陡遇佳人,心中欲念之炽必远过平常;相反,若是在欲海沉沦得久了,再忽然见到清冷寂寞之景色,有慧根的人无不会触景生情,向往起规律、清净的生活来。

东门庆只走了十几步,步伐也变得不一样了,便见梅林深处铺着一张席子,今井宗久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两人通问姓名毕,今井宗久亲自点炭火、煮开水,东门庆见他年纪虽轻,但行动已带着几分佛门的肃穆,加上周围环境的侵染,竟自然而然地直身正坐,今井宗久点、煮、冲、献,东门庆接过,三转茶碗,轻品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