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5页)

“争地盘吗?”沙延祺问。

“争东西?”陆勇问。

“都不是,争的是一个结论。”

“哦,原来是吵架啊。”沙延祺说。

“也可以这么说吧,这一吵就吵了六百多年。”

“那么大仇恨?”陆勇问。

“再大的仇恨也维持不了六百多年吧?”

“他们争论的应该是一个永恒的话题。”陆言之说。

“永恒的话题自有圣人们给我们结论。”王谷说。

“圣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多了。”沙延祺说。

“对啊,我的很多问题圣人就解决不了。”沙聚成说。

“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陆勇问。

“单家人认为人永远是孤独的,欢乐就像是浇到地上的水,只是一时的滋润,柳家人则认为欢乐是人的永恒追求,孤独只不过是前进路上的短暂停留。”

“就为这争论了好几百年?”陆勇说。

“这里的人还真是爱抬杠。”沙延祺说。

“好玩的事多了,他们真是爱认死理。”沙聚成说。

“两家不会因此结仇吧?”王谷问。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后来大家都看开了,这种争论反而成了一项有趣的竞技活动,到现在已经演变成民俗活动了。”

“这倒是很有趣。”陆言之说。

“这里的屋舍布局为什么会是圆形的?”陆勇问。

“我正要说这个呢。当时两家人约定:双方的意见既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如在现实中体现出来。他们便想出了大圆套小圆的办法,当时单家人少,便住在内圆,柳家人多,便绕着内圆建屋,形成了一个套在外面的大圆。”

“他们当时肯定想要么是大圆把小圆吃掉,要么是小圆把大圆撑破。”陆勇说。

“不错,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圆小圆虽互有攻守,但是谁都别想完胜。如今单柳两家早已失去了主导地位,但是这件事却世世代代传了下来,成了我们这里的一个传统。”

“外圆的人,他们向往温柔乡,所以将住处命名为‘温柔乡’;内圆的人认为他们生活在孤独里,所以把他们住的地方取名为‘孤独里’。”王谷说。

“不错。”

“你刚才说他们互有攻守,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攻守的。”沙延祺说。

“一开始的时候,单柳两家定期举行辩论,后来才允许人员的自由流动,比方说,单家的某个人现在认可了柳家的观点,他就可以投到对方的阵营里去。”

“单家处于劣势的机会应该多些。”王谷说。

“这应该就是‘对翻会’吧?”陆言之问。

“是的。”

“现在还是举行辩论吗?”沙延祺问。

“现在的形式很多,你们待会看到的是‘对翻戏’?”

“何为‘对翻戏’?”陆言之问。

“给定一个题目,双方排戏对垒。”

“今天的题目是什么?”沙延祺问。

“很常用的一个题目——相亲。”

“好好,我喜欢。”沙延祺有点小兴奋地说。

“延祺,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陆勇笑问。

“相亲就是快有喜事了,当然得替人家高兴了。”众人一看便知沙延祺口是心非。

“这种事‘孤独里’的代表肯定要落败。”陆言之说。

“人们会更多地谈论胜者,但是也会谈论败者。”

“言之有理。”王谷说。

“你就别再‘言之有理’了,以后说‘延祺有理’不行吗?”沙延祺开玩笑说。

“延祺‘延祺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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