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于是,我开始在记忆中寻找露丝的样子。

“露丝大约有五尺七寸高,身体修长而且十分丰满,从外表上看,她是一个仪态端庄、优雅的女孩;乌黑的头发略为中分,自然、漂亮地向下垂着;她的肤色白皙,五官秀丽,深灰色的眼珠很有神,眉毛笔直,鼻梁不仅直而且很美,嘴巴虽小但很丰润;下巴略圆——喂,里维斯,你在傻笑什么?”眼前这位朋友突然像猫一样龇着牙、咧着嘴,一副取笑我的样子。

“如果那份遗嘱真的有副本,桑戴克,”里维斯说道,“那我们一定要拿到手。不知道你这位高才生是否同意我的说法?”

“我已经说过了,”桑戴克为了缓和气氛插话道,“我对拜克里是很有信心的。好了,我们可以暂停这个话题了,餐厅到了。”

说着,桑戴克推开一扇朴素的玻璃门,我们便随他一起走进了餐厅。餐厅里弥漫着一股提高人们食欲同时还夹带着脂肪的有害蒸汽的香味。

大概过了两小时,我便在圣殿法学院步道边的法国梧桐树下与我这两位朋友道别了。

“我现在不能邀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去,”桑戴克说,“因为下午我们与客户有个会议。但是,希望你能够在有时间的情况下来看望我们,当然并不一定要带着遗嘱副本来。”

“是啊,”里维斯跟着说,“晚上下班后你就可以过来。当然了,如果你今晚没有浪漫的约会的话。哦,你的脸怎么红了,孩子!不要害臊,我们都是过来人。即使桑戴克也曾在埃及前王朝时期年轻过。”

“别理他,拜克里,”桑戴克一脸严肃地说,“这个家伙的乳牙还没掉光呢!等他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许才会懂。”

“等到变成老古董?”里维斯大叫道,“那还是祈祷我不要活那么久!”

桑戴克看着自己的助手和蔼地笑了一下,便热情地同我握了握手,然后走进了律师事务所的大楼。

我从圣殿法学院走到皇家外科学院,在那里研究了几个钟头的浸泡标本、温习病理学和解剖学的知识,同时惊叹于现代解剖学的完美技术,暗自庆幸开设了这门学科,而自己正好学习了它。钟声和喝杯茶的渴望,敦促我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离开实验室休息一下。而此时,我满脑子想的仍然是病理档案以及标本玻璃瓶。突然我发现,自己走到了菲特巷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这时,从我的背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喊声,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悉德卡镇有骇人听闻的新发现!”伦敦的报童尖声大喊着,听上去就像是清脆的耳光声。

我气冲冲地转身,看到报童正高举着一个黄色广告牌子,上面的文字吸引了我的注意:“水芥菜田里有骇人的发现!”

也许有些人会否认,但是“骇人的发现”这几个字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其中充满了悲剧、悬疑以及浪漫的暗示,好像为灰暗平淡的生活注入了一剂戏剧性的调剂。乡村的淳朴也因此增添了几分恐怖的色彩——无论是什么事。

于是我买了一份报纸,夹在腋下,匆匆走回诊所,准备了解这个“骇人的发现”。然而,就在我将诊所的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圆圆胖胖、满脸粉刺的女人向我迎面走来,然后带着重重的鼻息朝我鞠了一躬——原来是百花巷煤炭店铺的老板娘。

“晚上好,贾柏雷太太,”我惊讶地同她打了声招呼,“你不会是来看病的吧?”

“你说得没错,就是。”她直起腰来,闷声地说,然后随我走进了诊疗室。我让她坐在了病人椅上,而我则端坐在办公桌前。“医生,最近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她慢悠悠地对我说。

此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报纸上的骇人发现,所以我只是静静地等她进一步说明情况。很快,贾柏雷太太停了下来,用她那双暗沉、泛着苦水的眼睛肯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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