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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橡樹、山核桃樹、楓樹和別的樹才從沿湖的松林中發芽抽葉,給予風景一個陽光似的光輝,特別在多雲的日子裡,好像太陽是透過雲霧而微弱地在小山的這裡那裡照耀的。五月三日或四日,我在湖中看到了一隻潛水鳥。在這一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中,我聽到了夜鷹,棕色的鶇鳥,畫眉,小鶲,雀子和其他的飛禽。林中的畫眉我是早已聽到了的。鶲鳥又到我的門窗上來張張望望,要看看我這一座木屋能不能夠做它的桌,它翅膀急促地拍動著,停在空中,爪子緊緊地抓著,好像它是這樣地抓住了空氣似的,同時它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我的屋子。蒼松的硫磺色的花粉不久就鋪滿了湖面和圓石以及沿湖的那些腐朽了的樹木,因此你可以用桶來滿滿地裝上一桶。這就是我們曾經聽到過的所謂&ot;硫磺雨&ot;。甚至在迦梨陀娑的劇本《沙恭達羅》中,我們就讀到,&ot;蓮花的金粉把小河染黃了。&ot;便這樣,季節流駛,到了夏天,你漫遊在越長越高的豐糙中了。

我第一年的林中生活便這樣說完了,第二年和它有點差不多。最後在一八四七年的九月六日,我離開了瓦爾登。

結束語

生了病的話,醫生要明智地勸告你轉移個地方,換換空氣。謝天謝地,世界並不限於這裡。七葉樹沒有在新英格蘭生長,這裡也難得聽到模仿鳥。野鵝比起我們來更加國際化,它們在加拿大用早飯,在俄亥俄州吃中飯,夜間到南方的河灣上去修飾自己的羽毛。甚至野牛也相當地追隨著時令節氣,它在科羅拉多牧場上吃糙,一直吃到黃石公園又有更綠更甜的糙在等待它的時候。然而我們人卻認為,如果拆掉欄杆或籬笆,在田園周圍砌上石牆的話,我們的生活可就有了界限,我們的命運方能安定。如果你被挑選為市鎮的辦事員,那你今夏就不能到火地島去旅行,但你很可能到地獄的火里去。宇宙比我們看到的還要來得大呵。

然而我們應該更經常地像好奇的旅行家一樣在船尾瀏覽周遭的風景,不要一面旅行,一面卻像愚蠢的水手,只顧低頭撕麻絮。其實地球的另一面也不過是和我們通信的人家。我們的旅行只是兜了一個大圈子,而醫生開方子,也只能醫治你的皮膚病。有人趕到南非洲去追逐長頸鹿,實在他應該追逐的不是這種動物。你說一個人又有多久的時候追逐長頸鹿呢!獵鷸鳥捉土撥鼠也是罕有的遊戲了,我認為槍擊你自己會是更崇高的一項運動。‐‐

&ot;快把你的視線轉向內心,

你將發現你心中有一千處

地區未曾發現。那末去旅行,

成為家庭宇宙誌的地理專家。&ot;非洲是什麼意思,‐‐西方又代表什麼呢?在我們的內心的地圖上,可不是一塊空自嗎?一旦將它發現,它還不是像海岸一樣,是黑黑的嗎?是否要我們去發現尼羅河的河源,或尼日河的,或密西西比河的源頭,或我們這大陸上的西北走廊呢?難道這些是跟人類最有關係的問題嗎?弗蘭克林爵士是否是這世上唯一失蹤了的北極探險家,因此他的太太必須這樣焦急地找尋他呢。格林奈爾先生是否知道他自己在什麼地方?讓你自己成為考察自己的江河海洋的門戈&iddot;派克、劉易士、克拉克和弗羅比秀之流吧;去勘探你自己的更高緯度去吧,‐‐必要的話,船上裝足了罐頭肉,以維持你的生命,你還可以把空罐頭堆得跟天空一樣高,作為標誌之用。發明罐頭肉難道僅僅是為了保藏肉類嗎?不,你得做一個哥倫布,尋找你自己內心的新大陸和新世界,開闢海峽,並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為了思想的流通。每個人都是自己領域中的主人,沙皇的帝國和這個領域一比較,只成了蕞爾小國,一個冰天雪地中的小疙瘩。然而有的人就不知道尊重自己,卻奢談愛國,而為了少數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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