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5页)

不像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商贾谋利,且难免上下打点而吃得脑满肠肥,但公羊宁却给人月下修竹的感觉,翩翩君子,看似圆滑,实则不为任何人而折腰。哪怕他与公子羽相处时处于下位,也没有丝毫卑微的味道,有这样一个手下,小歌不由对公子羽刮目相看,不是惊讶这两位的身份竟然是倒过来的,也不是因为公子羽有如此得力助手,而是公子羽竟能容得下这样的一个手下。

没有哪个上位者能够容忍自己的下属与自己下处时不仅没有卑微的味道,甚至姿态显得比上位者更高贵,下属居然比上位者更有尊严,处于上位之人定然充满挫败感。说起来辰王想要灭了云家,与云家的姿态也有些关系,可云家是连山氏的子孙,连山氏万古以来凌驾于王权之上,如何肯对一个小小国君卑躬屈膝?士人尚且信奉可杀不可辱,何况连山氏。

一边在心里感慨着,小歌一边看了眼公子羽,公子羽对于公羊宁这样的属下竟无一丝不喜,真正的无喜无怒,不一定喜欢,但绝无挫败感,更无嫉妒之意,心理素质不错,冲这一点小歌便觉得公子羽不比公羊宁逊色。上位者优不优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懂得发挥下属的才能,并不起挫败与嫉妒之感,不然迟早兔死狗烹,亦或兔子还没死就烹上狗了。

小歌对着公子羽大咧咧的把案几当成坐墩坐了下来,不怪她无礼,而是这船上晃晃悠悠的,维持华族的礼仪跪坐着,她头晕。“你要跟我谈生意?”

公子羽一指公羊宁:“我不懂经商,生意上的事他负责。”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很有自知之明,他跟人谈生意,要么最后演变成他拿剑抢劫,要么被人给坑了。

小歌开门见山的道:“你们既知此商道想必也知道它的危险,需要我做什么?我有多少好处?”

公羊宁大概第一次碰到有人谈生意如此直奔主题,连虚与委蛇的一杯茶水都给省了,不由怔了下。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想浪费精力玩那些虚的,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绢帛缓缓展开。

小歌讶异的看着公羊宁取出的绢帛,看着挺薄的,可公羊宁缓缓张开,竟是一张丈许方圆的舆图,而舆图上所绘的东西她不陌生,她曾在云唐那里见过差不多的,那是整个九州的舆图。列国称霸争雄,争得不过是中州方寸之地,没有人清楚九州究竟有多大,更无人记得上古时扶风王划分九州的范围,三千年的岁月消弭了太多的东西,如今的人只剩下一些残缺的记忆。也因此,忘记了九州究竟有多大,大荒有多辽阔的人们在中原争夺着,没有人还绘得出九州的总舆图。

一时之间小歌看着公羊宁的眼神复杂了起来,她或许明白月生为何怎么查都查不出公羊宁的来历了,这世上有那么一些人根本没法查其来历,因为你不知他真正的源头在哪里,即使查出什么,也多半是别人做出来的,如五百年前的云胤,如四百多年前的连山非烟,以及眼前的公羊宁。

公羊宁将舆图铺开后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点在月照海,然后画了一条线直抵南荒澜越之地。“此路线,不知姑娘可明白它的价值?”

小歌看着舆图,有些过时,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地理,但还挺全的,山川河流,巨细无遗,当今任何国家都拿不出来。小歌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指了指公羊宁所画路线上的一片海域,问:“那你可知这片海是何处?”

“蛟巢。”

“这里呢?”

“龙渊海。”

小歌笑吟吟道:“你不应该问我它有多少价值,你应该问有哪个人能活着通过这两片海域。”蛟是凶兽,龙族倒不是凶兽,但她没记错的话,龙族貌似与人族有仇,而龙族的寿命更长,足足万年,她相信两千八百年前的月照之战中所有没战死的龙族肯定还活着。细细想来,大荒诸族,人族似乎没有是没得罪过的。

“龙族潜于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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