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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皆是虛掩著,一雙雙仇恨又驚懼的眼睛從門縫裡透出,死死的盯著街上唯一移動的身影。
也不知從哪裡跳出一條不怕死的狗, 衝著牧危『汪汪』的亂吠, 追了一路,卻礙於牧危身上的冷冽氣息不敢靠近。
涼州牧危很熟,他被關在這裡大半年, 逃出來後又在城中躲了兩日, 即便閉著眼也能摸到臨時的皇宮。
整座皇宮依山而建,山後是萬丈瀑布, 瀑布之下是一道狹長而湍急的河流,河流繞山而行,據說順水漂流能到達東瀛的啞海。
說是皇宮其實也不算是皇宮, 頂多算是一處還算大, 但做工粗糙的行宮。
行宮的宮門還算高大, 然而宮門處只站著兩個戰戰兢兢, 年紀有些大的老兵, 實在是涼州城內能用的人都抓去守城門了。
那兩個老兵看見牧危眼神驚懼的四處亂竄,慌忙推開宮門,讓他進去。
兩重宮門被打開, 吱呀聲刺耳的聲音讓人發毛,宮門裡又是一道狹窄甬長。
當初在建行宮時, 顏匡是想建得和旬陽皇宮一樣雄偉,奈何人力財力有限,光是個宮門過道都建得又狹窄又粗糙。顏匡鬱悶了好幾日,將這氣撒在他身上,拿著鞭子就是一頓抽。
牧危輕微嗤笑, 沿著狹窄的宮道一步一步走向寂靜無聲又危險重重的行宮。
整座皇宮只聽得到他的腳步聲,走出宮道,面前豁然開朗,空曠開闊的演武場上只站著一個宮婢。
那宮婢見到他過來,穿得厚重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規規矩矩行了禮,壓著害怕,輕聲道:「您跟奴婢來。」
牧危一言不發的跟著她身後走,暗處無數雙躲藏的眼睛往這邊看,如果說一年前的涼州行宮還只是壓抑,悲傷,那麼此刻就被顏之衍整得像陰間,蕭條又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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