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 (第1/4页)
“白家。”明修远舍得开口了,他在那院门数丈外,并不靠近,多半心思难辨。
墨绯上前,就见门口杂草丛生,从前镇宅的石麒麟也是碎成石块,七零八落,除了石墩,哪里还能分辨半分,那院门也是朱漆斑驳,铜环发锈,甚至门板底下,还有个偌大的洞。
院门上并无匾,只有很边角的地儿能看到有个巴掌大的木板,上依稀刻着“白府”二字。
墨绯眸色幽深,她问道,“从前就是这般光景?”
明修远这才将目光投到院门上,好一会才道,“并不若此荒芜。”
确实是荒芜,古老的世家,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却到如今这等地步,着实让人心酸又痛心。
明修远转头瞥开视线,白家是败的厉害,可他明家,都已经断了血脉!
苦妈走上前,叩了扣铜环。
“吱嘎”一声,犹如岁月沉淀下来的积灰被吹起,那院门缓缓打开,就露出一头须银白年逾古稀的老翁来。
那老翁佝偻着身子,很是干瘦,一身宝蓝色的粗布葛布穿上他身上,空落的厉害。
他浑浊的眼眯了眯,看着门外的人问道,“你们找何人?”
苦妈笑了笑,“请问,白老先生可居于此?我们找他。”
老翁往前探了探身子,好似眼睛不好,看的十分吃力,可他仍旧一眼就落到墨绯身上,细细地打量了她的眉眼,觉得有几分的面善,可却实在不认识,“老朽就是白祝,敢问这位姑娘找老朽有何事?”
院门外站的,唯有墨绯与苦妈两人,明修远却是在开门之初就隐身进了角落,倒有几分怕白祝认出他的相貌来。
墨绯也在打量白祝,她从老翁的身上感觉到依稀的亲切,遂道,“您可还记得,白姿兰与白梓鸢?”
白祝神色一变,原本浑浊的目光霎那锐利起来,他盯着墨绯,绷紧了唇,“你是何人?”
墨绯直接道,“晚辈大殷易州人士,名墨绯,父墨徽,母白姿兰。”
这话一落,就见白祝神色一震,他本就瘦骨嶙嶙的身子抖了起来,又是吃惊又是伤恸,“你说你母亲叫……叫白姿兰?”
墨绯点头,见白祝神色激动,还真担心他那身子骨倒下去就起不来了,“是,我名墨绯,父墨徽,母白姿兰,还有一兄长名墨玄。”
白祝跨过门槛,他像墨绯张开双手,似乎想好生看看她,可终究那手到半路又垂了下去,只是眼眶泛红的叠声道,“好,好,我就晓得,我儿尚且平安,这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听闻这话,墨绯却生哀色,尽管很不想刺激白祝,可还是实话道,“母亲,十年之前就不在了。”
白祝一愣,尔后眼前一黑,人就往后栽倒,苦妈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我儿啊……好生命苦……”白祝再忍不住,悲伤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271 当年之事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楚,哪里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墨绯鼻子一酸,拉着白祝的手,声音喑哑的道,“外祖切莫大悲大喜,千万保重身子骨,梓鸢姨母如今就在王都,她说不得您老人家的原谅,她无颜回来见您。”
白祝忍住伤痛,他在苦妈的搀扶下站起来,紧紧抓着墨绯的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墨绯,似乎想从她眉目间多看几分白姿兰的音容。
“姿兰已经不在了,她不回来,谁给我养老送终?”许是墨绯的话起了作用,白祝果真收敛了几分情绪,他抬起袖子,揩了揩眼角,看着墨绯就还慈爱的笑了笑。
墨绯扶着白祝另一只手往里走,“是,孙女这就让姨母回来。”
进了院门,墨绯这才看到该是影屏的地儿,碎石倒塌,但还能依稀看出,那影屏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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