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4/5页)
机外?这个想法从一开头就有点异想天开,而一等我自己坐进座舱里之后,更知道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个侏儒也无法和彭挤进那个座舱里。我的两腿都曲着了,而他的个头要比我大得多。
可是当我撑起身子下飞机时,又看到了安琪拉站在远处,一根指头伸在她平滑的喉头。我记起她先前也有过这个姿势。她碰触的是另外一个人,在飞机起飞前整了一个人的围巾。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雷恩斯的围巾,可是也可能是彭的围巾。
人的记忆,就是会跟你玩这种该死的花样!
“山姆医生!”
我转过身去,看到爱玻——我的护士正匆匆地朝我这边走过来。“什么事?爱玻——我哪个病人有问题吗?”
“不是的,山姆医生,尸体运到镇上,他们要你去签死亡证明。电话一直打不通。”
“好了,我这就过去,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了。”我告诉纽玛克说我要离开,他只对我挥了下手叫我走。向他要酬劳也没什么道理,我还真没赚到呢。
他们把尸体送到当地的殡仪馆,裘德·米勒正等在那里,进行在当时就算是司法解剖的工作。“你没签字,我就不能动刀,医生。”
我看了摆在防腐台上的尸体一眼,把眼光转了开去。“他的亲人呢?”
“他们说他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猜想会把他就葬在这里吧。”
“他毫无问题是遭勒毙的吗?”
“哦,我会检查他体内器官的,可是在我看来是勒死的,没有其他外伤,只有太阳穴有块瘀青,大概是他们把他从树上解下来的时候撞到的。”
“嗯,”我同意道,然后走过去看看,“只不过死人不会有这样的瘀血。撞上的时候他还活着。”
“也许是掉在树上的时候碰的。”
我开始说了起来,与其说是对裘德·米勒说,倒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他遭勒杀的时间不是在跳伞之前,就是跳伞中途,或是着陆以后。这是唯一的几种可能。在他跳伞之前,雷恩斯没法碰到他,而座舱里也不可能藏得下别人。跳伞的中途也不可能有人动他,若是有连在降落伞上的装置,而那个装置又有作用的话,结果也不会是这样子,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他是在降落到那棵老橡树上之后才遭勒死的。”
裘德·米勒轻笑着把防腐设备取出来。“绝不会是什么闹鬼的树把他给勒死了,最可能是第一个到他身边的人趁其他人还没到之前下的手。我以前看过这样的一篇小说。”
“这事唯一的问题是,第一个到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
“啊。”
我签了死亡证明,然后回到我的诊所,感到非常沮丧。我觉得已经快要弄清楚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想不出来。我唯一确定的是勒死查理·彭的不是橡树,凶手是个人,动机也和人性脱不了关系。
爱玻还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诊所里。我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伸手到口袋里,准备再看看那些照片。我的手指碰到了先前捡到的硬橡皮球。
答案会是那个吗?
我是不是犯了一个医生都不该犯的错误?
我站起身来,正好外面的大门开了,葛兰杰·纽玛克走了进来。“我在找你,医生。”
“很高兴你能到这里来,我可以有资格赚你的钱了。我知道查理·彭是怎么死的。”
“真的吗?”
“我今早做了件可怕的事,纽玛克先生。”
“是什么事呢?”
“我在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宣布他死了。”
葛兰杰·纽玛克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手枪。“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多了。现在快把你从海·盖斯那里拿来的照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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