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部分 (第3/4页)

说着说,便从怀里取出一份奏疏,喊道:“这本奏章,乃臣冒死所就,奈何给事中不肯收,要我送去内阁,去了内阁,又要我送去都察院,去了都察院,又要我送回给事中……王爷、大师,上天纵无好生之德,可你们呢?你们岂又忍心见西北百姓……”

正演说间,两脚腾空离地,已被游天定等人架了走,声音渐渐远去,终至消失无形了。

徐王呆了半晌,喃喃地道:“大师,您……您方才说什么?”灵定忙道:“我说这位便是法印主持,他身旁是法因、法宏、法慈几位大师……皆是得道高僧、普渡众生……”

徐王醒了过来,忙道:“久仰、久仰,本王这儿有些香火钱,不成敬意……”说着掏出元宝,正想做为香火钱,法印却转过了深,自向淑宁道:“阿弥陀佛,许久不见女居士了,月前千人抄经祈福,劳您出了大力,功德无量。”徐王微感惊讶,忙问妻子:“你……你认得他们?”

淑宁不去理睬丈夫,径自合十道:“抄经祈福,一为皇上延寿、二为国家祈雨,都是天下头一等大事,妾身虽为女子,亦不敢落人之后,几位大师何须言谢?”众僧一齐回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妃慈悲为怀,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看徐王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拿了一只破元宝,便想赚买人心,未免把红螺寺瞧得小了,这会儿便给冷落一旁,反倒是王妃娘娘,上下都已打点过了,人缘自是好上了天。卢云冷眼旁观,心中便想:“看看这徐王才大志疏,儿子要想入主东宫,定得瞧母亲的作为了。”

这淑宁是杨肃观的表妹,便等于有了“镇国铁卫”做靠山,依仗表哥的势力,官场上自是拉帮结党、无往不利,如今灵定收了她的儿子当徒弟,瞧得必也是杨肃观的面子,与徐王无涉。

风雪甚大,众人说了几句话,都觉得冷了,那载儆却始终昏睡不醒,法弘皱眉道:“世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听此言,淑宁立时泪洒当场,哽咽道:“他……他跌伤了……”

众僧纷纷急问:“好端端的,怎会跌伤了?”淑宁啜泣颤抖,料有什么难言之隐,法慈忙道:“这可不巧了,万岁爷今晚召见八世子,怕是要文比武较,现今世子跌伤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徐王忿忿不平,大声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比什么武?较什么量?几位大师!我儿子若有什么万一,你们定得主持公道!要杨肃观给我儿子赔命!”

听得此事与杨肃观有关,众人莫不面面相觑,颇感错愕。徐王愤慨无已,正要说出经过,却让淑宁拉住了衣袖,低声道:“你少说几句,打伤载儆的是那野种,不是我肃观表哥……”

徐王气往上冲,大声道:“儿子都伤成那样子了,你还替那姓杨的说话?你还配为人母么?

这话说得太重,灵定忙道:“阿弥陀佛,此事与我杨师弟一家无涉,全是老衲之过,一会儿我那灵音师弟到来,凭他几十年的针灸功夫,定能妙手回春。”

这花算是为了杨肃观解围了,在场无比频频称是,徐王却不卖帐,大声道:“怎么?左手打人、右手治伤,这会儿便没杨肃观的事了?大师!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众人心下暗暗好笑,都觉徐王糊涂之至,想他的靠山便是杨肃观,吃杨家、喝杨家、如何还不忘骂杨家,若真骂倒了杨肃观,日后儿子却能靠谁?卢云看在眼里,也是暗自摇头,他叹了几声,便从廊下离开。

走不数步,忽见花台上有个纸袋,伸手拾起,却见纸袋里搁了一份奏折,霎时心下一醒,已知便是先前那户部主簿“余愚山”的上疏,想来让兵卒没收了,便胡乱扔到这儿来。卢晕沉吟半晌,心道:“也罢,给事中不收他的本子,内阁也不肯代传,便让卢大人替他呈上吧。”

卢云毕竟是儒生,向以天下为己任,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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