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4/4页)

碎步,喊“爸爸、妈妈”。还有那只“活着”,越发短小精悍,看样子它已经习惯了与高大的牧羊犬撒娇。而那一排民工房已经被弃,电缆厂新修了一栋宿舍楼。

我来到梅山。聋哑老人依旧手舞足蹈,周阿姨仍然笑意盈盈;小石头已经康复出院,小公主也正茁壮成长。教室重新粉刷了一遍,伙食也有所改观;有三个孩子就了业,有两个孩子回了家。然后,我来到海边,再次坐上老许的小船,在风口浪尖上,乘风破浪。

我来到南京。作家线头又出了两本书,一年之间,他家里便多了一个姿色平平却又涵养极佳的妇人。蔡小田告诉我:“夏雨啊,和她老公去了法国。”浦口区又兴建了不少工厂,而古都金陵的满天繁星,突然间又收拢成一轮皎洁的圆盘。

最后,我来到成都。大哥已经成了主治医师,而大嫂也正怀着小宝宝。竹林间的别墅多了一名小保姆,而老阿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依然是:“我家菁儿,人可好啦!”这次,我真诚地点了点头。然后,陈菁带路,我们去了监狱,我终于见到了我最亲爱的杨帆。

现在,穿着囚服的杨帆依然美丽,在征得狱警的同意后,她还专门为我献舞一支。我们就那样傻傻地对望了很久很久,然后,我把一本《天使不说话》递给了她。只见我的杨帆睁圆了眼睛,撅起小嘴说:“你这个坏小峰,竟然抢了人家的创作题材!”

我尽情地欣赏着她的淘气,悠然总结道:“只需要一本《女生日记》,你已经是一个伟大的作家。”

第41节:遵义 腻腻的Ru房(3)

然而就在杨帆为这块废铁抿着嘴偷笑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劫难已经来到我们面前。

用特务般的身份搜寻了一上午的垃圾,我们回到了亭子,准备睡上一个下午,晚上好带回那些战利品。杨帆到附近的树林“小解”去了,我饥肠辘辘地转到大树后面拿食物。

然而,箱子不见了!

我的喜悦僵硬在脸上,整个人如遭猛烈一击,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杨帆急得都快哭了,她后悔莫及地向我数落道:“里面还有两包瓜子、三个面包、半袋方便面、两个苹果,还有二十四个空瓶子啊!”不久,她就意识到丢失的远不止那些食物,我们所有的衣服、笔记本、二十块钱、银行卡以及我箱底的那些琐碎之物全都不翼而飞!这其中还包括夏雨曾经送我的ZIPO打火机和高级剃须刀,当时贵得用掉了她两个月的零花钱。我一直将它们放在箱底,放在我外出流浪的心灵深处,哪怕在最缺钱的时候,都没有动过它们的主意。但现在,除了两条性命、一张身份证、三块两毛钱及一部破手机,我们恐怕一无所有了。

我们的逃亡遇到了空前的困境。没有了箱中东西的支撑,我一点底气也没有!还来不及抱怨或忧伤,我们就迅速地离开了那座亭子——这个偷盗者或许是其他的拾荒乞丐,但也可能是人民警察的正义追捕。

在偏僻的商店买了两个馒头,干咽过后,烈日的灼热让我们的嗓子都生了烟。于是我们不得不走到河边,拣了处稍显清澈的河水喝下去。在无比绝望中终于熬到了晚上,我们重新振作精神,沿着白天的行程一路拾荒。

这个城市的拾荒者似乎很少,我们除了拾起白天已经盯好的垃圾,一路下来还有不少新的发现。每到一个垃圾筒,杨帆总是抢先探下手去,像往抽奖箱中摸奖券一般。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神秘而滑稽地望着我,用手去感受垃圾筒中可能会有的财富,我能轻易地从她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