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4/5页)

靡繁华的戏服与油彩之中,他撕烂她的旗袍,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彻底的侵入她的身体。

林流珠哭了,哭的整个人像在暴雨里淋了整整一夜,冷慕云握着那只金戒指站在树下急喊她的名字的时候,林流珠从疼痛中爬起来,她找了件戏服穿在身上,踏过那被撕烂成缕的旗袍,抱着她的披肩走了出去。

冷慕云在大雨里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杜丽娘,那是她的魂魄吗?又苍白又空灵,凄艳如残蝶一朵,他奔过去,满心欢喜。她走上前,扑进他的怀里。虫

“萧青海把我强奸了。”

一句话,让两个人的整座天空都塌了。

萧青海就是当初相中林流珠而把她带进剧团唱戏的人,也是剧团团长,冷慕云冲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将比自己还高半头的男人按在墙上:

“我要你娶她!”

萧青海嗤笑:“你疯了吧。”他怎么可能娶一个戏子,他有老婆,老婆是苏州某富商家的大千金,他还有三个情人,都是年轻妖艳的小美人,一个小红伶林流珠,他不过是尝口新鲜而已。

冷慕云青筋迸起,痛苦地嘶吼:“你这个混蛋,我要告你!”

他冷冷大笑:“她要愿意,就继续给我做情人,你要愿意大可当这个剩王八……”

冷慕云一拳头砸到他的脸上,他不能再忍,也做不到委曲求全,做不到让心爱的女子一辈子背负这个屈辱,他松了手,假装要离开,等萧青海放松警惕的时候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狠狠地朝他的肚子捅了上去。

他捅了他五刀,然后跑去找林流珠,他要带她逃亡,他们一起跑到福建,被林流珠的表哥截住,她表哥将她带回了苏州,冷慕云一气儿跑到南方,一待就是十四年。

他换了身份,下了海,在特区开发的浪潮中发了家,偶尔会与林流珠通信,得知她过得很好,生了个女儿,取名落白。

他当时就想,有生之年若能与她再见,那个女儿,他必当视如己出。

故事讲完了,林落白被警察的叫声惊醒,她觉得在他追忆讲述的时间里她也回到了二十年前,她亲眼看到了她的母亲,美丽而命苦的林流珠那一段仓皇而破碎的青春。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每当冷慕云被警察带走就会格外恐慌,因为背负了一桩隐藏多年的命案,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样的相敬如宾,如履薄冰。

可是幸福,总在云端,每个人都渴望,都想靠近,却终归无法握紧。

尘封二十年的命案被揭开,冷慕云坦然交代,案子很快便判了下来。

十七年的有期徒刑,林落白想,怎么顷刻之间就天翻地覆了呢?她的母亲被人凌辱生下了她,她的生父是个薄情的大坏蛋,连终于出现了一个她想叫他爸爸的人,如今却要陷入漫长的牢狱之灾。

光阴啊光阴,为什么要这么煎熬,这么疼痛。

两天之后,是母亲林流珠的下葬之日,黑云压城,浅雨霏霏,林落白把一捧细碎的白花洒遍墓地,那是她连夜回到小镇的老院里摘的,她一辈子都记得她和母亲隔着花树听昆曲的日子,那些星光,那株老藤,那台收音机……

在坟前,她烧了林流珠的所有旗袍,唯独把那条桃红披肩留给了冷慕云,她说,这是你们的爱情见证。

这天,林落白没有哭,一袭黑裙,沉默而抑郁。身旁的赫连独欢扶着她的肩膀,默默为她撑伞。

看着黄土淹没骨灰盒的一刻,冷慕云痛声地哭起来,披肩盖在戴了手铐的双腕上,他哭得直不起腰。

“叔叔,给我妈唱支曲子吧。”

林落白淡淡地说。

丛林围绕,晨雾湿凉,肃穆的墓园里飘开如梦如幻的歌声,柳梦梅牵着杜丽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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