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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师向涂妈妈深深的一鞠躬,随即转身离去,留下错愕的涂妈妈。

第 33 章

我脑中,有一场丧礼

哀悼者来来去去

不停地踩、踏、踩、踏直到

突破了感官的知觉 –

当大家都坐下来

仪式开始,像击鼓似–

不断地咚咚地敲打

直到我的心麻木

然后我听到他们抬起棺木

地板的嘎吱声穿过我的魂魄

踩着笨重的铅鞋再次倾轧而过

虚空中—丧钟响起

彷佛穹苍就像一个大铃钟

只剩下听觉

我、与静默,有着微妙的竞逐

划破,就此独默孤寂—

棺木随着理性崩裂

我坠落、坠落

每个坠落处,都撞击一个世界

最后我终于失去知觉

美国诗人爱蜜莉…狄更生

我拿着一本诗集,阅读着描述忧郁症的著名诗句。

青绿葱笼的草地,还沾染着清晨的露水。东方的日头,刚刚升起,彤云、朝霞、金光,煞是美丽。白衣女孩、一只拉不拉多,正欢快地在草地上追逐。

这样平静安详的日子,得来不易。

“砚齐,你快来呀!拉拉一直乱跑,我抓不住它,你快点来啦!来帮我嘛!”

青妍跑得气喘吁吁,暮春清晨的空气微冷,让她的鼻头泛红,但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我来啦!等等我。”

我丢下诗集,快步朝青妍跑去。

拉拉才一岁多一点,是正调皮的时候。拉不拉多是大型狗,个性稳重,不会动不动就狂吠,所以常被训练成导盲犬。

拉拉是青妍治疗计划中的一部分。

“拉拉再淘气,我打你屁股。”

我抱住拉拉,作势要打它。

“别呀!不要。拉拉好可爱,我才舍不得。”

青妍跪在草地上,也不怕自己一身的白,会沾染尘埃,就将拉拉抱进怀中,并将她的小脸,埋进拉拉肉呼呼的身体。

青妍终于重新恢复笑靥,这令我感到欣慰。一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青妍,今天要回诊,我们进去吃完早餐,就出发?”

我将拉拉带开,让它自己去跑跑。

青妍站起身,环抱着我的腰。怀抱里的她,娇小温顺,眉眼间除了柔美,又多添了一丝媚意。我看着她身上少女的影子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特质,益发彰显。

我与她共同经历一场艰辛的奋斗,尽管一年的身心折磨,青妍的成长还是挡不住。时光也并未因为休学,而停止脚步。

青妍还是如同小白兔一样,安静而有戒心。要她完全放下过去的阴影,我不知道还需要多久,可是我愿意等。

我揉揉她滑顺、乌黑的发。

这一年,她的头发,没再剪过,又长成快及腰的长发,像初相见那时一般。

“砚齐,这一年,辛苦你了。”

青妍从我胸前抬起头,她漆黑如夜空的瞳仁,永远有吸引我坠落、迷醉的魔力。我爱她,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可能还是黄毛丫头的她,也可能是初长成的她。

无论美或丑,清醒或疯狂,我都爱她。

“不辛苦。只要能换回一个健康、快乐的青妍,再累,我都愿意。”

青妍眨着眼睛看着我,最后又垂下头,拿着手在我的胸口画圈圈。这是近半年来,她才养成的习惯,只要她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不该说时,她就会下意识的,用手指画圈圈。

“嗯!是不是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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