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5页)
没错,我选择神经外科。因为长年练琴,我的指力,手的稳定度,深获教授青睐。老师是个老派人,对于新的机械人手臂,一直抱持嗤之以鼻的态度。不过老先生说的也没错,并没有多少医院买得起这种设备,当医师的不能只懂得依赖器材。
病人的身材在华人中,算是相当高的。他被麻醉进入无意识状态,被剃去头发的头盖骨,做上记号定位。电锯锯开头骨……手术过程冗长,是体力与意志力的挑战。
老师年纪大,手早不行了,主刀的是我们医院当今的第一把交椅。这个病人不知是何方神圣,能花得起这个价钱,请动老师加上王牌医师,为他开刀。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能不能熬过去,是另一个问题。部分脑瘤长在视神经区域,我猜病患动刀之前,应该已经失去视力。
我脱去手术衣,疲累跌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同学跟我都对主刀医师敬佩不已。我们交谈几句后,各自回去准备报告。我站起来,往等候区看了一眼。只有一名身着白色棉衫的短发女子,孤单的蜷缩在一隅等候。
我并没有特别留意这样一个人,在医院这种环境,生老病死见得多了,渐渐也就释怀跟习惯了。生死有命,有时候人能做的,很少。
老师跟主刀医师从手术室出来。一个医师的医德如何?在这个时候最能显现出来。主刀医师脱下手术袍,便急着离开。老师不同,老师年纪都六十岁了,他挺了十几个钟头,还是考虑到家属着急的心情,要找家属解释病情。
这个时候,只剩下这一台刀,等候区空空荡荡的,除了白衣女子,再没有任何人。她大概不耐久后,睡着了,所以对手术室打开门的动静没有反应。
我想华人的英文再好,碰上医学专有名词,恐怕也不会懂。基于同胞爱,我拖着疲累的身体,打算过去叫醒她,并大概解释一下病情。当然,详细的状况,还是以老师的解释为主。
“小姐,请问妳是病患的家属吗?”
那名女子趴在前一张椅子的椅背上,我推她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转动一下她白皙的脖颈,再茫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我说:“我是。”
接下来,我再也动弹不得,而时间彷佛成定格状态。我的胸口有种被某种东西击中的钝痛感,喉咙宛若被锁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沉重到令我难以呼吸。
那名女子也一样。她的眼睛原本就大,因为惊讶而放大的瞳孔,更让她的眼睛大到迷惑了我的眼……
我试了很久,终于从换不过气的肺里,硬挤出干哑的声音:“青妍,是妳?”
她显然比我镇定。她缓缓地点点头,给我一个优雅的微笑:“对,是我。”
我傻愣了很久,一直找不到适切的表情,面对青妍。还好是老师解救了我。老师自己上前跟青妍解释病况。大意是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能不能熬过危险,又是另一件事。
我看得出来,青妍一脸的不明所以,我只等老师说完离开以后,再向青研解释一回。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青妍,进行手术的,是妳什么人。”
我注意过她的手,白皙的手指上没有带婚戒,显然不是丈夫。
“是魏旭恩,他得了脑瘤,找了很多人,都没有把握,辗转才找到这个医师。他受了很多苦。”
我不懂,魏旭恩跟青妍扯上什么关系?他明明两年前,回国娶了李菁菁,还在国内传为一时的佳话。我还记得媒体下的标语“营建业钜子第二代,跟金控龙头千金联姻,富二代亲上加亲,再添一桩。”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疑惑,才让青妍皱了一下眉头。她沉吟很久方说话。
“我想等旭恩出来以后,我看到他的人,再跟你说。”
时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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