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部分 (第1/5页)
楚朝晖又问起杜侧妃留下的东西,吩咐道:“她的衣裳都给她烧了送过去,那些个首饰之类的东西,也别沾了晦气,找银楼上重新打制了,再拿去赏她的底下人,全她们主仆一场的情谊。”
辛侧妃诺诺答应着,却想着杜侧妃房里首饰不少,奴婢们却不多。待重新翻了花样下来,除去一部分赏人,再留着一部分充了公,弥补这一次丧事的亏空。
却说如意当日遵循杜侧妃的吩咐,一个人带着杜侧妃交给她的匣子,悄悄去了蔡家庄,命那对看门的老夫妻收拾了两件厢房,暂时住下安身。
从六月下旬直等到七月半的中元节,还没有杜侧妃只字片语。如意不敢回府打探消息,简直度日如年。
晚间在后头园子里散步,瞅着老夫妻准备了些瓜果祭品,在一块干净的石头旁边烧些纸钱,才想起来已然到了中元节,离她出府已是近一个月的时光。
因是将军阵亡,想着府中必然要做一场法事,如意自己说服自己,必是杜侧妃此时不好脱身,怎么也要过了中元节再谋出路。
夜间那场狂风骤雨来得突兀,如意睡得迷迷糊糊,想着自己贪凉,并未关上卧房的窗户。生怕雨水灌入,如意便揉着眼坐起,掌着盏油灯下炕去关窗户。
影影绰绰里,似是有人低声唤她的名字。如意唬了一跳。回头仔细看时,一个人影淡若无痕,像是杜侧妃披了件白纱寝衣,倚着炕边的衣裳架子,嘴角漾着丝苦笑。
如意心下一喜,连窗也顾不上关,端着灯便往杜侧妃这边来:“主子怎么这个时辰到了?到奴婢等得好心焦。”
杜侧妃皱了皱眉,离着如意手里的灯远些,才无奈地道:“傻姑娘,瞧不出如今你我人鬼殊途么?还不快把那灯移走。”
中元夜里被就阴森,如意被杜侧妃的话惊住,再瞧她的脸色,果真惨兮兮的不似往常。那油灯昏黄,照得地下影影瞳瞳,杜侧妃的身畔却没有影子。
如意吓得一声大叫,翻身从炕上坐起。耳听着外头夜雨滂沱,早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将半张八仙桌都淋得净湿。
原来是南柯一梦,梦里的杜侧妃却那样渗人,口口声声自己已然不在人世。
如意再不敢睡,将灯点起来,下炕关了窗户,再回来拥着床薄被,倚着炕头不时琢磨。
今日中元,难道真是杜侧妃的魂魄给自己报信?一面想着,如意一面又忍不住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怎能如此诅咒。
主子待自己那么好,明明约下三月这期,时间未到自己却在这里瞎琢磨。
话是如此说,如意却再也等不得那么漫长的时间。
十六日一大早,如意便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炕,不顾外头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换了身乡间村姑的打扮,又问看守院子的老夫妇要了一篮鸡蛋。便一手跨着篮子,一手撑了把姜黄色的油纸伞,佯装进城去卖。
蔡家庄离着皇城近便,官道也算好走。如意在城门刚开时便进了皇城,又熟门熟路转到安国王府后门的那条街道。
街道离着集市不远,如意便提着篮子,只做打从此处路过,眼睛却悄悄往府门口望去。
细雨菲菲里,安国王府后院的院墙深深,两尊石狮子安静地把守着门户。
那两扇镶嵌着铜兽门环的黑色雕漆大门紧闭,几个守门的小厮立分立左右,分明还是往日一般的情形。
只是,两侧虽然没有白幡,那门楣上头却高悬着四只竹骨白纱灯笼,在七月的早晨,潇潇细雨里格外夺目。
安国王爷大丧之后,府里挂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白灯笼,整条道路都是白幡和帷幔。到了阳春三月间,这些东西早已撤下,如何又有白灯笼挂了起来,还只有区区的四盏?
触动昨夜的梦境,如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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