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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寒目光如水,温柔里带着丝缠绵,客气地询问梁锦官,菜肴瞧着是否可口,可还要添些什么?
梁锦官目之所及,见那菜肴十分养眼,何况彼此心间有数,今日也不是单纯为着这一餐饭,到也矜持有度。当下含笑说道:“这几道菜瞧着很是不错,王爷有心了,不必另外添减。”
苏暮寒少年英才的美名享誉京城,是多少名门闺秀梦中的良人。此刻存心与梁锦官相交,这豆蔻年华的女子纵然商海上有些手段,情海中却不是他的对手。
几杯梨花白下肚,两人已然相见恨晚。梁锦官悔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当日无锡城中放着面前的珠玉不爱,如何便瞧上了夏钰之那等草莽。
苏暮寒极善言辞,又晓得审时度势,含笑向梁锦官举杯,自己浅浅抿了一口:“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梁小姐是生在川蜀,还是父母对那里情有独钟?”
酒意浅浅染上眉梢,氤氲得梁锦官薄唇嫣红。她含羞说道:“好叫王爷知晓,梁家生意虽大,却以经营绸缎为主。昔年父亲三下川蜀,选择当地的货源,在锦官城与母亲偶遇,写就一段佳话,日后便替锦官取了这个芳名。”
苏暮寒拿着手中杯盏把玩,目露倾慕之色,由衷地赞了一句:“当日便想问讯,只怕梁小姐听得唐突,才一直搁到如今。好名字果然配得上好来历,令尊与令堂伉俪情深,梁小姐的芳名当真取得极妙。”
眼波流水,亦或璀璨灼目,都难以比拟梁锦官此刻满脸的稠艳。她纤细的手指握着杯盏,露出潋滟地笑容:“王爷日后唤民女锦官便好,一味地以小姐相称,反而显得生疏。”
瞧着梁锦官渐渐入瓮,苏暮寒脸上笑容更盛,微笑阖首道:“既是朋友相交,锦官也不必称呼什么王爷,唤一声苏公子便是。”
梁锦官臻首低垂,绕弄着自己袖上的丝带。鸦青色的鬓发低垂,露出小巧的耳垂。上头一粒灿若朝霞的红宝石耳坠光华夺目,越发映得那耳垂柔白似雪。
苏暮寒有片刻的心驰神摇,一瞬间便恢复了清明。
到似是无锡城内,与驿馆一墙之隔的集市上,有少女提着五色蜀葵,含羞带怯与自己坐在一张早餐桌上。光景如此相像,却不是对着从前的人。
梁锦官心花怒放,早已一百个愿意,矜持了半晌方吐出一个好字,轻轻唤了声苏公子,那笑容越发妩媚难捱。
苏暮寒眼波清明,目光似是款款柔情地凝望梁锦官,实则早投到她身后的花开富贵屏风上头,心间有一抹黄连的苦味。
当日无锡城中,为换得流苏一片真情,他也曾与她这般四目相对。今日为搏梁家的钱财,自己竟然又一次屈尊。
说起来,自己竟是个戏子,一次次窃取少女芳心。真正想爱的那个人,不过隔了一道宫墙,便似是咫尺天涯,将从前的青梅竹马一笔勾消。
纵然自己一片真心捧出,对方再不肯稍看一眼。
梁锦官娇嗔的低唤将苏暮寒从沉思中唤回,他轻轻举杯,向梁锦官示意,又夹了一片雪白的竹荪放到她面前的骨碟内。
也并不是自己存心不轨,若不是从前的流苏、亦或今日的梁锦官一味想要攀龙附凤的心理,自己又岂能轻易得手?
这般一想,苏暮寒心间并无多少歉疚。只是借着饮酒的间隙,他脑中飞快地运转,想到若要一举收拢梁家的钱财,便不能守在京城,还须直奔无锡才行。
苏暮寒的目光温情款款,流连在梁锦官身上舍不得收回,关切地问道:“记得令祖母对你十分疼惜,锦官姑娘离家日久,不晓得在京城住得习不习惯?令祖母那边是否挂心?”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交锋
深秋的阳光如新浣洗的白练,天空湛蓝而高远。街道两旁有几棵木芙蓉开得荼蘼,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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