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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宏正帶回一篇論文提要吸引了我,那是湖北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唐琳寫的《李敖與殷海
光》,提要說:
五四運動的香火,在國民黨失掉大陸後,沿著由胡適-殷海光-李敖的次序在寶島台灣
代代相傳。就殷海光與李敖的關係來講,他們是師生關係;就個人感情來講,李敖熱愛老
師、尊敬老師、拯救老師於危難之中。在殷門弟子中,李敖是最能體現殷海光狂進不已鮮明
姿態的人。在始終不渝追求自由主義的過程中,他曾兩度下獄,儘管如此,在李敖與殷海光
師承關係的表層下,兩人之間的迥異也是很明顯的,表現在:
1.自由民主氣質上的差異
殷海光所處的特殊歷史條件,使其民主自由思想帶有「救亡式自由主義」的傾向。即欲
以自由主義來挽救國家危亡,對抗專制政權,以自由主義作為其關心國家、民族的啟蒙工具
和反共救亡的思想利器。因此,他的自由主義含有國家主義的色彩。它具體表現為「一種單
調的、片斷的、高高在卜的、革命黨式」的氣質。它的鬥爭性是顯見的。但這種帶有很強的
權威性和專斷性的自由民主氣質應該說與他提倡的自由民主是不協調的。
李敖的自由民主觀與西方自由主義的特質相似,都以個人價值作為出發點。李敖的自由
民主表現出「一種自然的、從俗的、快樂的、嘻嘻哈哈的」氣質,它表面上很隨意,但其實
具有很強的鬥爭性。在使自由民主生活化、大眾化方面,李敖作出了重要貢獻,但他似乎又
走得太遠了,超越了現世的社會和思想,這也正是李敖自由民主氣質之不足的一面。
2.角色與人格動力的差異
表面上看,殷海光是一個單純地道的學者。剝開這層「外衣」.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在純
真道德熱情驅使下奮鬥一生的靈魂。在殷海光用心最勤的學術專業邏輯與分析哲學上並沒有
原創的貢獻。相反,大眾記憶中殷海光最鮮明的形象主要就是《自由中國》的一支健筆,一
位不畏逆橫的勇士。殷海光最終的成就是人格上的。
李敖是一個怪物作家。他是知識分子與文化商人的混合物。一方面,他學識淵博、學貫
中兩,具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和社會批判意識,同時,他又十分注重商業活動的效益原則和交
換競爭原則。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知識分子。
這一隔海的文字,可說是殷海光與李敖的最好論斷了。
一個插曲頗為有趣。殷和光在世時,有一次筆仗,是同勞思光打的。勞思光最後批評殷
海光,說他曲學而不阿世,殷海光很氣,跟我痛罵勞思光,說此人頭腦欠清。多年以後,勞
思光自香港移台,台北市東豐街原有一家電玩店,我路過時,在窗外常見裡面有一矮小枯瘦
的穿西裝打領結小老頭在玩,其矮小枯瘦,與殷海光有幾分神似,原來就是勞思光。有時高
信疆也和他一起。我笑問信疆:「你怎麼這麼無聊、這麼『與民同樂』,怎麼帶勞思光做起
你們身份不該去的地方、玩起你們身份不該有的娛樂?」信疆笑著說:「誰帶他來了,是他
帶我來的呀!」聽了信疆之言,我們相互大笑。後來東豐街電玩店關門了,久矣不見「勞」
苦功「高」了。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晚飯後,與小屯在東豐街,一人走過,忽聞大宙
嘆息一聲,小屯注意一看,說:「那不是勞思光嗎?」果然是他。我說:「這個書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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