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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政治人士,他們的品德,即不能高估(對搞政治的人,不論哪一派,都要嚴子注意,
不可輕信)。我們支持他們,支持的,不是他們本人,而是支持反對黨政治,我們為反對一
黨獨大、一黨獨裁而支持他們,他們也就在這一「反對」大方向上的正確,而值得我們支
持。除了這一大方向的正確外,其實由政客對政客觀點對比,他們與國民黨殊少不同,在習
性上,且尤其相近,他們的個人極少比國民黨中拔尖的個人好。簡單說來,他們只是在大方
向上勝過國民黨而已,其他方面,跟國民黨是半斤八兩。但話說向來,要完成兩黨以至多黨
政治,支持王八蛋打龜兒子就在所難免,否則全是龜兒子獨大、龜兒子獨裁,絕不是辦法,
在龜兒子的暴政下,只有支持王八蛋來取得平衡。英國的保守黨工黨、美國的民主黨共和
黨,都是龜兒子黨工人蛋黨平衡的範例,引西證中,詢可如是觀。
正因為真相不過如此,我對「『搞民主』的中國知識分子」,無所謂失望、對黨外人士
無所謂失望,他們不懂「信義」不足怪,不懂許多應有的道德品質也不足怪,只要他們在大
方向上不太迷失,就不必苛求。古話說「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我今下一歪
解,該說「不賢者識其大者」,惟有對不賢者能識其大、其他他們的小把戲,也就不足道
了。
這篇文獻,顯示了我的基本心境,其實既清醒又蒼涼。這些現實的政治人士,他們找
我,多是有求於我的時候。上海流氓頭子杜月笙講過一句話:「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我們
這種人都是夜壺。」意思是什麼呢?就是別人內急了,要小便了,趕緊拿了去小便,小便完
了,見不得人了,趕快藏在床底下。
我對黨外來說,就是夜壺。其實支持他們活動,對我也是一種發泄,有內急時把尿尿出
之快,施尿對象且是國民黨龜兒子之類,其快何如!有一次我在陽明山公墓看死人,內急
了,看到錢思亮的墳,就小便上去。——錢思亮當年餡媚胡秋原,以偽證信陷害我、以禁教
書逼殷海光,如此軟骨台大校長,死後得以尿誅,實乃尿道所在,天道在焉。
我帶頭辦黨外雜誌興風作浪,顛覆國民黨,有一個絕活,誰也寫不過我,就是我在文章
中的大量證據與豐富資料,我博聞強記,並精通各種反面教材,例如我精通蔣介石的所有狗
屁文字,這一點就令人咋舌,尤其令敵人咋舌。我在演說時常打趣說:「我剛坐牢時,特務
們說你李敖太壞了,什麼書都不准你看。我悶得發慌,就向他們說:《三民主義》可不可以
看呀?他們一想,《三民主義》總可以給他看。我有了《三民主義》,又向他們說:《國父
全集》可不可以看呀?他們一想,《國父全集》也可以給他看。我有了《國父全集》,又向
他們說:《蔣總統集》可不可以看呀?他們一想,《蔣總統集》當然更可以給他看了,因此
我有了一大堆狗屁書,就坐在馬桶上以臭對臭,看起來了。我想全世界的人誰都沒全部看過
《蔣總統集》,包括『蔣總統』自己,因為其中許多狗屁文字是別人替他捉刀的。可是我李
敖卻全部看過,這下子可不得了,我成了國民黨總理與總裁著作專家了,最妙的,我在這些
大量的狗屁文字里掏到不少妙論,諸如『中華民國亡國論』、『反攻無望論』、『贊成西藏
獨立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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