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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和宋家人不一樣。
他也痛恨自己的不一樣。
溫澤輕嘆了口氣,自我安撫。
良善只能針對良善之人。
對於惡人,那只能比他們更惡毒!
饒是這樣想著,溫澤也知道,他終是變成了自己曾經最為厭惡的人。
但,他別無選擇。
翌日,宋家長公子暴斃的消息傳遍京城上下。
溫澤命人大肆散播消息,因著宋勤染瘟疫,不治身亡,為全城百姓之安危,遂只能將他屍身與一切衣物盡數焚燒。
百姓們當然不會覺得溫澤心狠。
畢竟,瘟疫一旦傳播,死的人只會更多。
甚至於百姓們對宋家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許是宋家氣焰囂張慣了,如今宋家出事,竟叫人有種大快人心之感。
宋府大門外掛起了白綢。
宋相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可能不悲切。
但宋相一慣視權勢為重,以免自己太過悲傷而失了分寸,宋相反覆勸說自己。
宋家不留無用子嗣!
這一天,徐嬤嬤正要給溫舒宜擦拭。
手中沾了花露清水的面巾還沒碰觸到溫舒宜,徐嬤嬤就見靜躺著的美人忽的睜開眼來。
她嚇了一跳。
美人的眼瀲灩波動,看似與往常沒甚不同,但這對一個剛剛大病初醒的人而言,這雙水眸也太過明亮了。
溫舒宜粉白的唇微微一勾,笑了笑。
這笑意半分邪惡,半分嫵媚。
與此同時,漂亮的桃花眼也溢出一抹銳利。
不知為何,徐嬤嬤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民間傳言。據說將死之人如果突然醒來,其實芯子已經換了,不再是最初的那個人了。
而此刻的溫舒宜就像從沉睡中醒來巫女,她擁有天仙一樣的容貌,那這張美艷的皮囊背後還藏著什麼。
徐嬤嬤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眼花了,總覺得淑妃娘娘像是變了一個人。
「娘、娘娘!您醒了?!」徐嬤嬤短暫的吃驚過後,便是大喜過望。
溫舒宜環視四周,她淡淡一笑,聲線柔若涓涓春水,「嬤嬤,我醒了。」
安靜了數日的軒彩閣瞬間如炸開了鍋。
黃太醫匆匆趕來看診,確保溫舒宜的確痊癒後,仍舊不敢大意,命人在軒彩閣里里外外熏著艾葉與草藥,濃郁的氣息令得溫舒宜蹙了蹙小眉頭。
她洗漱一番,便就走出了內殿。
無論從言行,還是舉止去看,溫舒宜都好像不曾病過一般。
她只是睡了一個長覺,醒來後一切如常。
徐嬤嬤跟在她身後,有種古怪的感覺縈繞心頭。
此時,溫澤正蹲在花圃旁失神。
溫舒宜眸光柔和,走近一看方知,溫良正盯著一隻落地的麻雀傷神。
「阿良,你在做什麼?」
溫良站起身來,此前人人都告訴他,溫舒宜在歇息,他並不知道溫舒宜病了,忽閃著孩童獨有的純真大眼,泫然欲泣,「阿姐,它要死了麼?能不能讓黃太醫給它治治?」
以前阿兄的腿不利於行,他打小就心疼阿兄。
如今一看見斷了腿的麻雀,也甚是不忍。
溫舒宜柔美的臉上依舊掛著春和日麗般的笑容,她沒有說話,緩緩俯下身,從袖中取出帝王曾經賜給她的精緻匕首。
就在溫良以為阿姐要治好小麻雀時,卻忽然一道血光乍現,就見阿姐用了匕首直接切斷了小麻雀的脖頸。
溫良,「……」
徐嬤嬤,「……」
「哇……」溫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徐嬤嬤僵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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