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4页)

可无,他时时得防着,于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换人。车子在路上跑,小事故总是避免不了,出了几个事故赔了不少钱,幸好有车辆保险补偿了一点损失。

连续几天都很酷热,车子照例每天拖着沙石,现在请的这个司机是以前用过几天的,到沿海打了一段时间的工又回来了。和那几个走了的相比,人倒是本分不爱占小便宜,只是技术方面差了一点,只会开直车,遇到路况复杂一点或者车辆有小故障之类的问题时就没了主见。这不,白天送货去,车子被旱在了泥地里,一车的沙都卸下来了还是不能开出来。到晚上了打电话回来求救,只有他亲自去找推土机把土坑填平了再把车开出来。本来这一趟可以赚一百来块的,结果请推土机用去了三百多,这样就倒贴钱了。

旧车老是要维修,他想换一辆成色好一点的车,看了一些车后相中了一辆,车主必须要一次付清讲好的款项才交车,一算家里的现钱不够还差一万多,想找以前的同事加好友借,一开口,这好友就打哈哈,倒说要向他借点钱花花。最后还是平时给拖沙的工地老板慷慨地拿出存折让他自己去取。回到家他和老婆发感慨,还是生意场上的人够意思,指望拿工资的那些朋友,向他们借钱是比登天还难。老婆说,别人还不是怕你亏了不还,所以你周转过来了一定要记得赶快还给工地老板。他点头说,那当然了,在最困难时帮了我的人,我不会不记得好的。

这两年没见过他的朋友,猛的在路上遇到,一阵寒喧之后,上下一打量,惊叹他和原来判若两人。也许是中年发福,虽然是成天要跑货源、结帐感觉很累,原本单薄的身体还是陡然胖了起来,头发在“憨仔”*剪成了洒脱的板寸。这种发型后脑勺光光的,凉快是凉快,和从前梳的纹丝不乱的偏分头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以前是个白面书生,现在活脱脱似一个在街上“混”的人的形象,旧的手机、皮鞋、皮包都换成了名牌,手上添了个大金戒指。面对朋友们老板前老板后的笑称,他的虚荣心还是满足了不少,自认为这样的形象加上犀利的双目似极了街上的便衣警察,他说这样在路上走或者坐车时,可以起不少的保护作用,起码小偷之类的人是不敢贸然靠近的。

苦闷时,他独自在阳台吸上一支烟,静静地抬头仰望繁星点点的夜空。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毕竟生活在一天天地改善。一支烟吸完,心中的结自然而然地解开,收回视线、摁灭烟头,他的自信心又来了。

2004…8…25

全洪

我休假完后第一次出门去,惦记着家中的孩子,我赶时间匆匆地快去快回。刚过门前的马路,碰到全洪由外面回家,他在马路对面向我打招呼。我点头答应着,顺眼一看,见他的神情与从前有很大不同,样子怪怪的,后来回忆起来,也许那就是一股“杀气”吧。

不久之后的一天下午,我在家准备晚餐,本来应按时下班回家的老公拖到很晚才回家了,老公一进门就说:“全洪杀人了,站在教育楼楼顶要跳楼,劝都劝不下来。”“啊,他怎么会杀人,杀谁了??”我吃惊地倒了杯水递给他,急问:“那他不是完了吗?怪不得前几天看见他的时候样子挺吓人的。”“还不是和y会计闹矛盾,全洪托她找工作的事没办好,她又不肯还那几千块钱。”老公喝了口水,说:“全洪下午到教育楼拦住y会计和她的儿子,把她和她儿子一人砍了几刀。不过俩人没被杀死,被人救走了。”“我还要出去,公安局的人都来了,我帮忙再劝劝他别做傻事……”不等我回答,他打开门走了。

平时厂里一直太平无事,最多也就是发生一些自行车被盗的小事。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