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页)
参与文艺论争,将成为笑谈,若扬洋流而抑土派,尤愚不可及。10
胡秋原由于不是当事人,故还认为“狼来了”的标题属学术上修辞手法,但他认为这一比喻貌似开玩笑,其实里面有严肃的政治内容,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作者同情乡土文学,反对崇洋媚外,反对政府介入文学论争。他不认为乡土文学是“狼”,反而认为是一只可爱的“小山鹿”。他以锐利的眼光指出余光中的文章有可能让人“削头适帽”的危险性。总之,他以严正的态度和恢宏器识,批判了反对乡土文学的论调,维护了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含有中国特色的民族主义文学。更重要的是,胡秋原的文章由于体现了外省人对本土文学成长的关怀,所以减轻了当时文坛上省籍的矛盾冲突。胡秋原后来为尉天骢编的《乡土文学讨论集》作序时,再次强调乡土文学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反对*乡土文学作家。他以保护乡土作家又给官方文人面子的折中态度,给这场论争打了一个句号。
徐复观,著名的新儒家和哲学家,1903年生,1982年去世,湖北浠水人。历任台湾东海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和新亚研究所教授,著有《中国艺术精神》、《中国文学论集》等多种专著。
1977年8月28日,徐复观由台湾新竹搬到台北青年会,一进餐厅便有许多年轻人等着他,谈到近年来文艺界的情形,使徐复观感到困惑,因而他写了《评台北有关“乡土文学”之争》:
……若干年轻人所提倡的“乡土文学”,要使文学在自己土生土长、血肉相连的乡土生根,由此以充实民族文学国民文学的内容,不准自己的灵魂被人出卖。11
徐复观反对在“中华文化复兴”的虚伪口号下,疯狂地将中国人的心灵彻底出卖给外国人的做法,由此肯定了乡土文学的民族性。徐复观还分析了有些人反对乡土文学的阴暗心理:文学的市场可能发生变化,已成名或已挂名的作家们,心理上可能产生“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恐惧,有如当大家注意到特出的洪通绘画时,许多“大画家”不觉醋性大发,说谁个提倡洪通的画,谁个便是想搞“*”一样,势必要借政治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市场。这可用《不谈人性,何有文学》及《狼来了》两篇文章作代表。对于前者,老友胡秋原先生,写了《谈“人性”与“乡土”之类》的文章,指出了谈人性的人,实际是抹杀了人性,这已经把问题说得够清楚了。
如果只是文学市场的分配问题,徐复观也不会参与论战。他以哲学家的慧眼,看到了《狼来了》这篇文章的严重性:
余光中(4)
关于后者之所谓“狼”是指这些年轻人所写的是工农兵文学,是毛泽东所说的文学……写此文的先生,也感到这是在给这些年轻人戴帽子,但他认为自己已给人戴不少帽子,则现在还他们一顶,也无伤大雅。不过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这位给年轻人所戴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帽子,而可能是武侠片中的血滴子。血滴子一抛到头上,便会人头落地。二是*的方法问题。毛泽东说一切为人民……难道我们便要一切反人民,才算*吗?这类的做法,只会增加外省人与本省人的界限,增加年长的与年轻人的隔阂,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徐复观说得比胡秋原更尖锐,也更形象,充分体现了这位新儒家对年轻一代的关怀和保护精神。后面提及“*”方法问题,这说明徐复观跟胡秋原一样,在政治上是与共产党对立的。如果说这些人竟然会为共产党的“乡土文学”保驾护航,有谁会相信?所以,由胡秋原、徐复观还有郑学稼等这些国民党营垒中的开明人士出面说话,恐怖的阴霾由此渐开,原先惊魂未定的乡土派作家才清醒过来,先后写了反驳彭歌等人围剿乡土文学的文章。
《诗潮》提倡“工农兵文艺”?
你这样苍白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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