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第2/4页)

傳來數人的步履聲，原來是兩員副將隨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的便裝漢子通過後門進入明間，這是幢只有兩進的民房。在別處兩進（即兩個四合房並在一起）的百姓住宅是很體面了，但在金陵，這算不了什麼，而且南方的建築，也和北方不同。

華素素心想，看柳怡齋的恭謹之態，且口稱候爺，諒必此人是朝廷命官，為何在此召歌ji取樂？

兩個副將前院一個，後院一個站定，柳怡齋要跪接，這位看外表十足粗人的中年人伸手一托道：&ldo;怡齋，自己人不來這一套。&rdo;

柳怡齋被這句&ldo;自己人&rdo;樂得像長了翅膀。因為此人即當時的四大名將中的黃得功。又被封為靖南侯。哈著腰道：&ldo;侯爺請。&rdo;

黃得功欣賞地笑笑進屋，在前方泥里水裡打仗的人，即使是大將，也很少能有個好看的女人，所以才有&ldo;當兵之年，老母豬賽貂禪&rdo;的謔詞兒。

此刻，黃得功的眼珠子差點彈了出來，須知秦淮河上的紅歌ji，是在一些所謂名士審美公認標準下成名的。她的外型、氣質和才藝都是一時之眩這種大老粗如何不色授魂與？

柳怕齋連連向華素素使眼色，且佝僂著腰，道：&ldo;華姑娘，這就是靖南侯黃將軍……&rdo;並沒有向黃得功介紹華素素。

反正在他們心目中，華素素不過是一個箭靶子，侯爺回朝面呈，三兩天就要回前方，也無意金屋藏嬌，砂鍋搗蒜‐‐一捶子買賣。

華素素福了一福，道：&ldo;小女子帶孝在身，實在不便侍候將軍。&rdo;

黃得功道：&ldo;華姑娘你說什麼？&rdo;

華素素道：&ldo;小女子在秦淮河上小有艷名，那是各位貴客捧出來的，尤其是馬公子，因一見鍾情，乃私訂終身，誓言今生非他不嫁，不意公子暴卒……&rdo;黃得功道：&ldo;關於這件事，本侯也聽怕齋說過，本侯不在乎這個，再說人死了，你也犯不著為一個花花公子守寡，何況他又是個叛賊……&rdo;華素素道：&ldo;小女子誓言今生不事他時，並不知道他有叛意，如今知道了，自然不必為他守下去，但小女和他相交一場，今日是清明節，小女子只能為將軍情酒助興，不及其他，希望將軍成全小女子這點私衷……&rdo;柳怕齋在一邊擠眉弄眼，華素素只當沒看見，柳怕齋道：&ldo;華姑娘，將軍看上你可是你的造化，拒絕將軍，不識抬舉，你可要酌量點！&rdo;

華素素道：&ldo;小女子自知命薄，哪敢峻拒，只是今日是清明，且馬公子才死了不足五七（三十五天），如今日即陪將軍，小女子寧願自絕……&rdo;黃得功連連揮手，道：&ldo;姑娘莫要想不開，本爵喜歡你，絕不會辱沒你。你說今日是清明，不能陪本爵，那一定是明天就可以了？&rdo;

華素素道：&ldo;將軍垂憐小女子，小女子沒齒難忘，三日後小女子聽將軍差遣，絕不食言。&rdo;

柳怕齋為之色變，這事弄不成，他無法邀功，反而引得一頭餓狼淌了半天的涎水，而只能看卻不能動，況身為將軍總要顧及身份，不便用強。所以柳怡齋沉聲道：&ldo;華素素，你少拿橋，侯爺回朝不能久待，立刻就要返防，你黃得功揮揮手，板著指頭喃喃地道：&ldo;本爵前天返朝，預定明日起返防，不過遲走一兩日也無防，好！本爵念你是個念舊重情的女人，也不勉強你。可是三日後你要是再變卦，本爵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羅！&rdo;